六年铸剑,华亭白袍若再配以精甲,不说冠绝天下,起码可算精锐,再因见过几次血,亦能称得上老卒。
刘浓听得微微一笑,几个疾步向刘氏迈去,笑道:“娘亲,阿姐,端阳好!”
李越更恼,冷冷一哼,沉声道:“非只剑术,我训之剑卫擅在藏匿袭杀,不击则矣,一击必中。你若不信,且拭目以待!”
“返来看看!”
非论是官田或是私田皆需上税,而田又分品级,分歧品级的田上税不一。以往刘氏庄园的千顷田因属荒田开垦,再加上靠海偏僻,是以被评核为次等田。
刘浓淡然一笑,正欲伸手除外袍,碎湖便知意的倚过来,帮他将宽袍卸了。
碎湖在身侧轻声道:“小郎君,阿爹日前传信返来,说是本年由拳要核评田籍。依往年例,我们庄子是按序等田上报缴税,此次也一样么?”
碎湖自廊中来,弯身脱下青丝履,无声度入室中,见小郎君凝着眉头提笔难下,嫣然笑道:“小郎君,要不,稍后返来再作吧,主母和杨小娘子都在等呢……”
“愿以此酒,肃敬战死英魂!!”
啊?!
刘浓早就瞥见了,火线一株老愧树下,三个白袍低着头面色难堪,在他们洁白袍子的首要部位,皆有一团污黑。乃木剑染墨所刺,阵亡!
当时,十名白袍摆列而出,持得酒坛一一倒酒。当时,无人出声,唯余酒水灌碗激得哗哗作响。待酒注毕,刘浓按膝而起,捉着案上酒碗,眼神由东至西将在场一百七十余人尽皆掠过,随后沉声道:“愿以此酒,肃敬战死英魂!”(另有十余人在三处酒坊)
小小香囊里装着朱砂、雄黄、香药,暗香四溢。刘浓捏着它却犯了愣,端阳节佩香囊是不假,可只要小孩子才需佩啊,娘亲!!
刘浓侧身看着碎湖,笑道:“这些事情,你们看着办就好。碎湖,你做事慎重结壮我放心,今后不必事事报我,只需持我名刺给丁府君捎些好酒便可!”
“是!”
世人捧碗而合,就连李越与碎湖亦不例外,随后将酒洒至身前黑土。数年来,因流寇与义兴周氏之故,华亭白袍战死者已近百人!
……
“嗯!”
刘浓回顾笑问:“年酬备好了?”
刘浓淡声道:“嗯,走吧,不成让他们久等!”
李越面色悠然,眉间轻挑,笑道:“如何?”
一条青蛇至树上突窜,刘浓恐其惊吓着碎湖,挺剑一斩,一剑两段。落地时,却发明那里是甚青蛇,只不过是一截藤曼。
案上搁着紫色锦囊,暗香闻鼻而浸,凉凉的,是顾荟蔚的味道。抽纸而出,逐列而视:“刘郎君,汝言“唯变所适”之论,荟蔚不敢苟同矣,岂不闻多言数穷,不如守中尔……”
世人出林。
每年此时,刘浓皆要三敬!以使白袍,不忘血性;再使白袍,英勇精进!
白袍之前,有高台,台上有案,置酒。
如何作答呢?
刘浓心中好笑,真是请将莫如激将,虽知李越所言应非虚,但近几年江东靖平,青袍剑卫战力究竟如何谁亦不知。只是每年杨少柳渡海时皆会将剑卫携上,每去一回这些剑卫便仿佛多些狠戾,乃至有所死伤,他们做了甚刘浓并不感兴趣;但是战力,却不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