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诗咏罢,让刘浓续咏。
真让我言中了?
笑道:“文武皆可治国,祖言何必然要以身侍甲矣。”
这是词不是诗,此时髦未有这类体栽。陆舒窈果然聪明亦擅咏诗,较着是在对他的“笑声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做出回应。固然很含混、模糊不清,然,女儿家的心机本就细致啊。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矣!
很久很久,隔壁陆舒窈等了半天不闻他们咏诗,淡声问道:“怎地不咏诗了?”声音平平而无奇,可如果谛听,内里带几丝捉摸不定的轻颤。
言及此处,其略微一顿,子不言父之过,不成再续。然终是胸中积着少年盛气,遂大声道:“前几日,自阿父处闻知,鲜卑段匹蝉杀刘琨刘并州,中原又少一铮铮汉家儿郎矣;现在纵观,中原遍燃烽烟,饱受胡人践踏,十室不存二三,无数豪杰儿郎尽皆翘首以望江东;然江东之地,大将军却屯精兵十万而不前,意欲何焉?”
陆舒窈见摆布无事,便未进院中,携着乱舞竹枝的小郎君悄悄拜别。
刘浓按膝而起,定眼看着陆纳,渐渐点头让其宽解,笑道:“祖言,他日再闻君彻夜咏诗!”言罢,一个揖手转向室内。
嗯!
“阿姐,我想和你睡……”
“瞻箦,瞻箦……”陆纳挥手唤着。
“你知?”
王敦?王敦之意天下人尽知矣,何如其兵权在握,遥遥镇住建康,谁勇于此时说他半个不字?恐其早就在等候机会尔!
心中悠然深往,情不自禁的漫声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彼苍。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堪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唉!
笑道:“这便去!”
刘浓暗惊,眉锋不由一扬,细观其神采不似作伪。心中却更加奇特,非他信不过陆纳,而是此时嚷着要北伐的,尽皆是北地世家,江东门阀大多只图安闲,谁愿跑去洛阳、长安与胡人决存亡!在其影象中,陆纳以书文品性名传江左,乃是最正统不过的儒雅人物,官至吴兴太守、左名尚书。然,终其平生,亦和武事搭不上半点干系啊,莫非史册有误,或是其抱郁而不得展志?
刘琨死了?其不得不死啊,此时当中原,各自为政,各自为战,乱成一锅粥。接下来的两年,还将死掉一多量胸有复土之志的豪杰人物……
偏着头摆布一看,静悄悄,三个女婢早就被她以各种来由摒退。
嗯?!
“瞻箦!”
抹勺再度一个万福,笑道:“刘郎君,刚才七郎君于归程中被小郎君叫走了,一时半会恐怕回不来……”
……
刘浓震惊:锵锵之音!谁言江东儿郎不肯匡复北土啊……
“卫氏《五禽戏》?!”
整整逛得两日,方才将陆氏庄园游尽。
陆纳不知想起了甚,神采竟有些郁郁,叹道:“昔日阿父问我,其志为何。我言:新亭之声,发之于昨日,不敢作楚囚相对尔。阿父言:南人固于江东,北地何干……”
陆纳拍案笑道:“有何怪焉,瞻箦乃脾气中人尔!罢,此事现下言之过早,待你我有功名在身时再续不迟。来来来,长夜漫漫,我们咏诗才是正理!我先来……”
陆纳悄悄一声长叹,看向后院,柔声道:“小妹,他日我们再咏。”
王导?哑巴吃黄连有磨难言,一面不得不苦劝族兄别反;另一面亦至心为司马睿竭心怠力,望事有不谐时髦能保住家属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