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
宋祎微浅笑着,浅浅万福:“宋祎,见过刘郎君。”
又是何人?刘耽走出室,接过贴一看,眉头一皱,将贴递回,冷声道:“不见!”
“稍安勿燥,便如此。”
捧着留书,丁青矜暗觉六合皆在扭转,兰陵萧氏……
丁氏商肆位于城东,表里三进。
糯糯的声音至廊角响起,一个年约三四岁的小女孩格格笑着奔来。刘耽蹲下身,一把将小女孩揽在怀中,顺手顶在了肩上,柔声笑道:“令姜,想做甚?”
“且慢!”
“郎君,有人投帖。”这时,有侍从吃紧而来,手持一帖。
刘耽悬腕于画,缓缓挥着衣袖催墨干,看了一眼顿住身子的刘熏,摇了点头:“日前,谢幼儒致信于我,问及我沛郡刘氏与此子之结,虽未明言,但其意已尽矣。现在江佐之地,此子隽誉另有何人不知?况乎,王谢袁萧与其来往匪浅,若于此时截之,截之不得,反惹人笑,犹未不智也。”
刘熏神情几番窜改,终是想起此事非同小可,岂可胡言,当即揖手道:“耽兄莫恼,熏弟再不敢就此事胡言,只是那刘氏子却不成放纵。”
丹阳尹刘耽坐在矮案后,捉着画笔,笔尖点满松烟墨,荡动手腕,于画纸上来回推染。画中,雪洋纷繁而洒,落满梅树冰雪身,枝头斜伸,各绽一簇樱红。
丁青矜缓慢的溜了一眼刘浓,未言。
丹阳尹府。
“华亭刘浓。”
“阿父,阿父,令姜想……”
宋祎稍稍一愣,眯着眼睛笑道:“宋祎正欲前去建康,知君在此,不思见君,何如转首又见君。本日乃是乞巧节,莫非,此乃七姐之意?”转而又道:“这个小娘子是何人?莫非……乃陆氏高傲?”言罢,以青玉笛一下、一下的击着玉掌,调皮的绕着刘浓与丁青矜打转,嘴里渍渍有声。
半晌后,偏门中走出一人,人尚未绕过槐树,声音已到:“锦绸安在?”
半晌无声。
刘浓拱了拱手,再道:“如果子泽在,请将此物代呈。”说着,便命来福将锦盒奉上,神情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却带着淡淡的傲意。
“好!”(未完待续。)
刘浓展开眼睛,笑道:“勿忧。”
丁青矜的牛车路过商肆未停,绕过门口转入弄巷中,弄巷深森,夏风掀起槐叶唰来一阵清冷。越往里走,清幽愈胜,丁青矜却心乱如麻,瞅了瞅劈面闭着眼睛的刘浓,欲言又止。丁氏商船翻覆于大江口,押船的侍从尽亡,族兄丁异亦未归,怕是也溺亡于水。动静传至丹阳后,丁青矜又悲又惊,从速命人去江中打捞布匹,何如去得太晚,十亭仅余两亭,便是剩下两亭也被江水泡坏。
“开口!”刘耽唰地抬目,瞪眼刘熏,喝道:“若再胡言乱语,休怪刘耽无情!便是家主知之,怕是,也保不得你!”
“放纸莺,飞到天上……”
来人正在指着丁青矜怒喝,闻听刘浓淡淡一句,神情顿时一愣。
“勿需如此,待见后再言,何况刘浓已呈备礼品。”刘浓看着面前丁青矜,卸去红妆的小女郎着男装,颇具几分英姿飒爽。
刘熏眉头急跳,怒道:“省,省甚?莫非耽兄欲效周氏乎?若不抵刃于外,将此子折之,我沛郡刘氏将为天下人笑也!耽兄莫非欲抗阖族之命?如果如此,熏弟告别!”言罢,甩袖而起,愤但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