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述啊王述,毕竟是为这第一而来也,我若言德与能,汝皆可驳之,然,我意非汝!方才送走宋祎,再逢南豫州商道之事,刘浓心中实属不耐,侧首将提着衣袖挡阳光的王述一看,再纵眼把环围的人群一掠,淡然一笑,排众而走,边走边道:“贤人何心为大也,不为大,方为大也。刘浓苦读诗书,追索至理,非为其一也。怀祖与诸君围桥与此,何故也!”
待酒坊之门一闭,刘浓摇了点头,叹了一口气,挥着衣袖走向内院。
……
“绿萝阿姐,快来看,九孔,九孔……”洛羽在院中喝彩。
“瞥见了。”
“希律律……”
刘浓蓦地一愣,转念便想起那日道旁难堪之事,意欲作解,但众目葵葵之下,如何作解?莫非奉告她,那日绿萝是在帮我系腰带,并非,并非……唉,乱七八糟……
很久,很久,王述揉了一下眼睛,沉声再道:“天居上浩浩,地居下茫茫,人行于此中。君有何德,可居其首?君有何能,可居其一也?”
刘浓笑问:“穿了几孔?”
刘浓羞窘,百口莫辩,只得朝着二姝揖手道:“然也,刘浓另有要事在身,他日,他日再续。”说着,瞥了瞥好整以暇看好戏的来福一眼,疾疾钻入帘中。
车夫问:“郎君,何往。”
“哼,欺我年幼无知乎?”袁女正冷冷一哼,仰着小脸看辕上的刘浓,鼻翼两侧有颗颗细汗,晶莹剔透。仿佛感觉仰得难受,一个翻身又骑上了马。
“呃……七,七,不,八,九孔……”美婢胡乱的答着,继尔眨着眼睛,心想:‘小郎君会不会也问我许了何愿呢……如果小郎君问,我该如何答呢……绿萝真的不是想爬床呢……绿萝只是,只是想与小郎君……’想着,想着,愈来愈羞,低下了头,看着本身的脚尖,浑身悄悄颤抖。
刘浓道:“要事。”
王述看着刘浓萧洒的背影,心中揣摩着刘浓之言,暗觉落日越来越刺目,忍不住抹了一把酸涩的眼角,仰天叹道:“莫非,我王述才是作困于笼乎?”
“啪!”、“哞……”
方才,来福用心渐渐的催牛。
袁女皇看也不看他,浅浅一个万福:“袁女皇,见过刘郎君。”继尔,实在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一眼之下,脸上红透。随即,瞪了刘浓一眼。
“哦。”刘浓微微一笑。
刘浓无法,哄道:“真有要事在身,来福!”
唉……
刘浓暗中冷哼,痴人王述,缠人粘人,避得一时,避不得一世,罢,本不欲与人争,却总有人欲争,委实令人烦不成耐,干脆冷声道:“就在此地吧,自此而后,君当归东海,刘浓当静矣。”
月色如水,起于苍穹,冷泄大地。
“小郎君……”
又是一声娇唤,几辆牛车缓缓驶来,袁女皇携着女婢款款下车,渐渐走来。她一来,刘浓不便再站辕上,跳下来便欲见礼。
仙儿乃何人?刘浓皱眉不解。
一声长叹:“以他之名,历阳困不住他,入建康!”(未完待续。)
娇喝连连,焉耆马掠影若虹,落蹄似雨点,只得数十个呼吸便追上了慢吞吞的青牛,仓促绕过车厢,女骑士打横一拉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