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王述坐于门前,身前摆着一大一小两个鱼篮,小鱼篮里放着明珠,珠上涂满污泥;大鱼篮则是袋袋粟米。人来人往时,王述的侍从言,凡是路人,二者可任取其一。路人见了污泥疙瘩与粟米,毫不踌躇,纷繁取粟而走,对那小鱼篮看也不看一眼。绿萝抱着一盆水出来,莞尔一笑,继尔朝着小鱼篮便是一泼,顿时将污泥冲得洁净。路人见之,争珠而走。
“七姐,七姐,绿萝年年向你乞讨,从未变过……”
“扑、扑扑……”
他站在林下,负动手,披着阳光,望着刘氏酒坊,颀长的眉时皱时舒,脚步情不自禁的盘桓来去,好似踌躇难决。便在这时,大门口花萝泛动,飘出一个美人儿。那美人儿站在阶上,歪着脑袋看他,眸子里藏沉迷惑,正在细心的辩认。
“嗯,乞巧,乞巧,小洛羽,你欲向七姐乞甚呢?”
勿需言,美郎君已解。
刘浓晓得她是丁氏商事主事之人,男装而来多数有事,哪敢让她负气而走,脚步一迈,身子斜闪,拦在丁青矜面前,正了神采,揖手道:“丁郎君,余杭丁氏与华亭刘氏交谊深厚,怎可一来便走,刘浓方才乃偶然之失,请丁郎君莫怪。”
刘浓现在名声在外,总有人想行捷径夺名,不敷为奇。而此人却分歧,自那日一见以后,每日都来,也不言语,只是虚着眼窥测。他既不言,刘浓便对其视而不见,提着剑,走正门,与王述擦肩而过。
“汝觉得王述痴乎,傻乎,汝乃何人也……”
悄悄吐出一口气,掂了掂腰,阔步走到阶下,揖手道:“余杭丁青矜,拜见刘郎君。”
丁青矜凝睇着刘浓,见他面色不似讽刺,而她所来之事亦担搁不得,只得暗吸一口气,深深一揖:“刘郎君,丁青矜此来……”
东海一痴欲言又止,他并非不言,在第二日,他便趁着刘浓出外之时,指着青石沉默静待。当时,美郎君淡然一笑,伸手摘了一片树叶,在目前一比,再将那树叶一吹,叶落翻飞,美郎君淡淡一揖而走。
洛羽道:“绿萝阿姐,本日乞巧节哎……”
“吱呀”一声,门开。
呼……
因而乎,王述,再败。
王述身子一滞,渐渐回身,看着那张仰着的脸,看着那双闪动的眼睛,愈看愈是不屑,朝着地上唾了一口浓痰,而后钻入车中。
……
绿萝捡起木盆中的两只巧果,小小的,一只穿戴箭袍拿着剑,是小郎君的模样,一只穿戴花萝抹胸襦裙,是本身……看着看着,瞅了瞅身后,洛羽尚未返来,红着脸把两个小巧果嘴对着嘴悄悄一触,霎那间,一股莫名的情感由指尖渗入至发尖,美婢浑身都在悄悄颤抖。
“丹阳尹府!”(未完待续。)
绿罗回过甚,阳光终究羞怯的爬上了墙。
“咦,那是何人?”
“绣蛛,绣蛛,乖乖的,要听话,莫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