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门阀风流 > 第一百零四章 狂澜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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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世人也因纪瞻那一声大喝,发觉局势有异。

中亭。

言至此处,浅抿一口茶。渭然叹道:“现在方知,昔年,郗公真乃慧目独具矣!此次辩谈,理应由华亭美鹤独论而出!郡守觉得然否?”

刘浓以《品德经》中摄生便天然长生之论,将其所言之虚弄鬼神、借而长生层层剥尽。一言长长,恰若清徵之音,连缀不断,怒时,好似阳春惊雷;和时,则若清风顺絮。

言道:“昔日夏侯师兄所论之言,可并非如此啊!”

而此,已非辩谈。直为指责。

刘浓左掌沉沉一按,制住谢奕,渐渐摇了点头,缓缓起家,揖手道:“刘浓在此,不知何人劈面?”

谢尚侧首笑问刘浓:“刘郎君觉得夏侯之言,然否?”

便连王氏中人亦面面相窥、交头接耳窃保私语。

纪瞻稍稍一怔,随后嗅得浓浓酒气劈面而来,锋眼一翻。瞧见其面呈醉态、眼露浑浊,举止无有半分世家后辈风仪,心中顿时不喜,将酒盏往案上重重一撂,轻声喝道:“既乃不情之请,岂可言之!速速与我退下!”心中则道:竖子。竖子,此乃何地也?竟敢如此放浪不堪!

“无奕!”

“罢!”

一者丰神漂亮,一者明丽无端。

谢裒瞅了一眼王侃,悄悄一叹,不作一言。心中虽对纪瞻之言不觉得然,但亦暗中作警,断不成教族内人侄屈尊而下,堂堂上等士族后辈竟事知名方士为师兄,成何体统!

纪瞻撇了一眼王侃,暗中长叹一口气,腻烦的将手一挥,目光则扫出亭外,四下寻觅。本身这个孙子是甚人物,他自是心中稀有,多数又是为人调拨。

谢尚缓缓一笑,渐渐负手而出,随后疾走几步,与刘浓并肩而行。当时,红日高悬,映着两个少年郎君的冠袍,将地上的身影拉得斜长。

谢尚理了理袍摆,歪首看着软在亭柱下的夏侯弘,浅笑道:“夏侯,尚可自起乎?”

突如其来的挑衅漫漫飘飘,绕着全场打转,四下皆惊。

纪瞻勃然大怒,喝道:“猖獗!”猛地拍案而起,突地想起屏中另有朱紫,神情蓦地一滞,快速沉沉落座,银须飞舞如滚浪,明显已是怒极。

“谢,谢过幼儒先生!”

“非也!”

夏侯弘情急之下以麈作指,惊呼:“汝,汝不惧鬼神乎?”

刘浓眯着眼睛凝睇其直步行来,微抿着唇,右手拇指轻扣食指,暗中推断:此人是谁?前番与周义同来,现下定是将与我难堪!与纪瞻是何干系?

夏侯弘言至正酣处,神情颇是怡然得意,瞅了瞅安坐一旁的刘浓,将麈一挥,不屑隧道:“刘郎君之道,乃守足之本尔!不知生,何足以言‘生’?”

“然也!”

便在此时,有人挥着宽袖疾疾行至亭外,朝着亭中三人歪歪揖手道:“纪友见过祖父。幼儒先生、颜渊先生!纪友有一不情之请,可否请长辈恩准?”

纪瞻将酒杯重搁,长眉竖拧,微微侧身,沉声道:“道畿,近年来,五斗米遍传会稽表里,借三官大帝之名而尽情亵导。行事愈发妄为,不但窃道窜改章经,现在竟非论尊卑,令士族后辈称其为师兄,教民气忧且虑!如此高低不正之行动,纪瞻觉得极是不当!理应断其根脚、规整其形、煞止此风,以免祸浸……”

霎那间,四目一对。

就此谢尚与其侃侃而言,以‘祸在于知欲’之论,作洋洋千言以驳;夏侯弘驳之以‘划一于一’,言之曰:‘祸福转化乃公道之举,应体察自但是生‘生’’!其之天然又超乎于天然,形而上,意指神赐长生。二人引经据典,互辩来去,一时难较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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