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稍稍一愣,迷惑目光纷投刘浓。
“然也!”
纪瞻大喜,笑道:“如此说来,汝另有更佳之诗!快快咏来,我等唯愿垂耳作聆也!”
“哦……”
萧然、袁耽等皆有咏诗,虽不若刘浓之诗,却亦称得上佳作。自此而后,笛声渐尔漫作无续无端,再不决计逗留。一轮番觞下来,只要寥寥十来人得咏,褚裒便在此中,一首五言咏月超凡阐扬,亦使其得了个前次。随后,笛声悄腻,再不复闻。
刘浓惨也!
墨璃双手捧着草蚂蚱,对着月光一照,惊呼:“呀,好标致的青螓啊……”
华亭,刘氏庄园。
闻言,刘浓双手各执一杯,排众而出,朗声道:“回禀郡守,此乃新作。刘浓一时触景生怀,心机华亭,故得此诗;但是,刘浓自知此诗清冷与景分歧,恐误诸君风和雅兴,方想以献旧作。”
刘浓将王羲之赠酒缓缓饮尽,微微一弹袍摆,单擒流觞之杯,目逐清溪之月,回望苍穹之月,剑眉微凝,遥举酒杯,纵声问道:“明月几时有……”
闻言,刘浓身形猛地一顿,双肩一抖,暗叹:技术太差……
袁女正讨走了他手中的酒杯,怀中藏着的澡豆,肩上沾着的两枚花瓣,犹自不肯罢休,指着他腰间的香囊,格格笑道:“我尚要这个!”
待行至谢尚身侧时,微微一顿。
刘浓看亦未看那面呈愤然的周义,倒是在他身侧之人身上稍稍定得一瞬,转眼而走,面对纪瞻,双手环捧酒杯。揖手道:“回禀纪郡守,刚才刘浓偶得一首新月之诗,然与昔日所作相较略有完善,是以有此一言。若得太守恩准,刘浓愿两首皆献!”
周义身侧之人大声笑道:“快快罚酒三杯,莫行担搁!”
“主母,婢子要追哦!”
皓月当空,木兰花盛放于曲水中。
袁女正就在他身边,捧着一个又一个的小玉轮向他讨要礼品。
一个标致的小女娃端着个小木盆,悄悄转到一个壮汉身后,尚未碰到,那壮汉便已回顾,哈哈一笑,将手中经心筹办的礼品递畴昔。
“然也!”
小女娃嘴巴一嘟,脆声道:“阿兄,静娈尚未追上呢,不要……”说着,捧着木盆,迈向角落里。
郎君们借着清溪端方了衣冠,捧着酒杯徘徊流连,若见心仪的小女郎捧着小酒杯、木盆行来,必定摆着飘飘若仙姿式,只待女郎追至身前讨要礼品。
“与君同月尔,与君同归尔……”
“谪仙?此言妙哉!恰若谪落寰尘之仙尔!”
而院子里,莺莺燕燕们乱奔一气,到处皆是笑语欢声。
“固所愿也!”
“瞻箦……”褚裒将酒杯重重一搁,眼底精光一闪。面呈决然作决,便欲出言替其得救。
绿萝绕着墨璃打转,想抢草蚂蚱;墨璃岂能教她快意,两个美婢格格笑着,在院中来去追逐。
“哈哈……”
巧思微微一愣,扑扇着眼睛娇柔一笑,两个旋步转到主母身后,端着水杯悄悄一磕,随后便跪在坐上,将手一摊:“主母,巧思要礼品。”
世人见势更惊!顿时哗然!
“诸位,朗月在天,神女投目之下,何故鼓噪?”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彼苍;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不知何时,宋祎跪坐在身侧,手里则捧着一汪小玉轮,轻声笑道:“刘郎君,宋祎要……”目光转了一圈,定在他头冠上,掩着嘴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