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哉!”
“主母,婢子要追哦!”
“哈哈!”
袁女正讨走了他手中的酒杯,怀中藏着的澡豆,肩上沾着的两枚花瓣,犹自不肯罢休,指着他腰间的香囊,格格笑道:“我尚要这个!”
碎湖浅含笑道:“想要甚,说吧。”
红楼七友尽皆离案,纷繁迎至水边,将刘浓环围于此中。便是那卧蚕眉王羲之亦踏步而来,手捉两杯酒,一杯自饮,一杯推向刘浓。
半晌,有人离席而起,伸手遥指刘浓,大声问道:“刘郎君,莫非意尽才竭尔?如果如此,何不罚酒三杯退下?好使木兰得以续流矣!”
袁女正嘴巴一翘,娇声道:“阿兄,另有东西可讨吗?”
华亭,刘氏庄园。
闻言,刘浓身形猛地一顿,双肩一抖,暗叹:技术太差……
“哈哈……”
世人见势更惊!顿时哗然!
话将落地,右肩亦被人悄悄一碰。不消看,墨璃捧着一杯水中月,盈盈笑着。而室前,泛动着无数的小玉轮。刘浓将刚才在路上摘的一束带枝桂花递给绿萝,再取出一枚草蚂蚱送给墨璃。随后洒然一笑,不待两婢说话,挥袖穿行于月阵。
“瞻箦……”褚裒将酒杯重重一搁,眼底精光一闪。面呈决然作决,便欲出言替其得救。
周义……
“我要……”
锦袍郎君目注桂花树下。见美郎君虽受世人纷赞,面色却还是如常,真若谪仙之姿啊!缓缓一笑,度回矮床安坐,不经意间掠见一束翠绿悄放于树下,神情微微一愕。手中白麈顿在胸前。
公然不出我所料,纪瞻长眉一挑,朗朗笑道:“但且咏来!”说着将右手一摆,作势为邀。
笛声未起,似待,几位长辈皆无言。
那边,有自发得藏得很隐蔽的留颜。
“然也……”
左肩被物轻触,一个声音娇笑:“小郎君,我追着你了……”
刘浓斜踏一步,半倚身侧桂树,稍待数息调神顺意。神情渐尔放缓,随后环顾四野,但见雪灯点点、桂树绰绰,模糊间亭台暗黯悄立。再侧首望月,皓皓如雪偏惹斑痕如泪泼,眯着眼睛似迷于此中,声音冗长且朗:“十轮霜影转庭梧,此夕羁人独向隅;一定素娥无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
萧然、袁耽等皆有咏诗,虽不若刘浓之诗,却亦称得上佳作。自此而后,笛声渐尔漫作无续无端,再不决计逗留。一轮番觞下来,只要寥寥十来人得咏,褚裒便在此中,一首五言咏月超凡阐扬,亦使其得了个前次。随后,笛声悄腻,再不复闻。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美郎君缓缓垂首,脚下木屐牵出颀长身影,似对顾相怜。
一夜,鱼龙舞,满载盛誉而归。
……
一个标致的小女娃端着个小木盆,悄悄转到一个壮汉身后,尚未碰到,那壮汉便已回顾,哈哈一笑,将手中经心筹办的礼品递畴昔。
“诸位,朗月在天,神女投目之下,何故鼓噪?”
曲水两畔,沉寂不闻声。
刘浓看亦未看那面呈愤然的周义,倒是在他身侧之人身上稍稍定得一瞬,转眼而走,面对纪瞻,双手环捧酒杯。揖手道:“回禀纪郡守,刚才刘浓偶得一首新月之诗,然与昔日所作相较略有完善,是以有此一言。若得太守恩准,刘浓愿两首皆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