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刘浓放目巡查一番,见确无人落水待救,便回身走入仓中。胡煜谨慎乃从其父,悄悄松得一口气,当即命人驱舟分开险境,心中暗叹:也不知何故,小郎君定要行此险道,若由瓜州顺静流而入丹阳,虽是慢些,但到底安稳很多……
丹阳,指日将至。
啸声遥传,久久不散。美郎君神采渐复,将袍袖一卷,返身欲入仓中。
城高十丈,箭垛如林,城中成井字漫衍,摆布各置一营,乃郡军驻扎之所。当时,有个粉红色的娇小身影,骑着一匹朱色焉耆马,上、下腾挪,来回穿越于左城虎帐中,扔落一地银铃笑声。
刘浓瞅了瞅褚裒,只见他搓着双手,面呈坨红,眼角喜意尽露,美郎君心中一转,已知乃何事,朝着褚裒一揖:“恭喜季野。”
苍鹰弯嘴似钩,一声长啼,低低拂过城门口,惊得城门口的人群纷繁遁藏。“嘤!!!”鹰目回转,一拍乌墨翅,飞入林中不现。
来福按侧重剑,遥指远方。刘浓顺指一看,只见在那江流湍急的处所,有一艘大舟侧翻于江,一半坠水,一半靠在岩壁,而江面上则飘着片片红、白物什,因隔得较远,看不太清。
“瞻箦,褚裒之弟妹多么模样,君擅画,可曾画之……”
“这,这……”
刘浓看着绿萝递来的物什,面上微窘,未接,方才他欲行便利,却因身处田野又健忘带净手,故而命洛羽去取净手,殊不知等得好久洛羽也不来,莫何如,只得钻入草丛中,以道旁之柳……
“季野,刘浓有一画,乃谢氏……”(未完待续。)
铁甲锵锵,虎士寸寸下跪,面北长揖。数千儿郎排云坠地,顶着风啸狂浪跪揖。
“季野!!”
酒满盏,情满怀,推心置腹把臂欢。
“彦道,莫再讽刺!”褚裒架不住戏谑,揽着双手,朝着袁耽沉沉一揖。
至城门口,偶然风景与行人,驱车直入丹阳刘氏酒坊。门口的白袍见得小郎君来了,纷繁迎上前。两厢一汇,下车,边行边打量酒坊,不大,前后独一两进,但在城外丹阳山上,刘氏建有酒庄一栋。跟着刘訚将商事由吴郡逐步转向建康,丹阳酒庄因水陆天时垂垂代替了华亭,而华亭酒庄已仅售吴郡。
袁耽笑道:“如果瞻箦再不至,袁耽恐将分开丹阳。不想,这最后一日,终是比及了美鹤。”
唐利潇站在林中,浅笑着向天空伸脱手臂,苍鹰穿叶插翅而来。
胡煜看着湍急的旋涡,心中甚是担忧,再次劝道:“小郎君,且起行吧。”
船行两日已至瓜州渡,稍事憩息补给,再度起行。
开朗的笑声回荡在院中。
“鹰来……”
“看到甚,汝不知,我知。”
当下,三位半载不见的老友,对促于席。
“噗嗤……”
“嘿……”袁耽满不在乎的一挥手,撇了一眼褚裒,笑道:“小小郡典尔,何足道哉。倒是季野正值对劲之时,瞻箦需得将美酒备够,彻夜,你我不醉不归。”继尔,又挑着眉问:“瞻箦,汝可知季野乃何喜?”
李催从内院迎出来,神采欣喜,法度轻阔,因经常与各大世家商事来往,神情更多几分慎重与安闲,待行至刘浓身前时,欲行大礼见过,刘浓挽扶,李催还是沉沉的半跪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