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刘氏本身却没了主张,侧首看向碎湖与杨少柳。碎湖等了几息,见杨少柳未言,便将头上的绿璃银簪拔下来,想了想,又褪动手腕上的一对玉镯,一起递给了小静娈。
“希律律……”
碎湖款步行来,笑道:“小郎君回归华亭,此乃丧事,每人再赏两百钱。”
话音刚落,杨少柳手中白子又弹中黑子,抬目瞧了刘氏一眼,知她意兴不在此,便将棋子往壶里一投,柔声道:“娘亲勿忧,依少柳度之,阿弟克日必归。”
“吁……”
罗环大笑,翻身上马,扬长拜别。
刘浓摆手笑道:“勿需多礼,进庄吧。”
霎那间,碎湖柳眉飞扬,淡淡的脸上笑意聚满。笑道:“估摸着光阴将近,但这雪下的急,碎湖便觉得小郎君尚需几日,不想却这般快。”
刘氏这才发觉现在是处众目睽睽之下,儿子是家主,需得给他留些严肃,恋恋不舍的放开他,捉着双手细细一阵打量,幽幽的道:“虎头,又瘦了……”
“杨小娘子说的对。小郎君将归!”
“娘亲!”
杨少柳淡声道:“既知晚,为何又要夜归。夜归,其一,与礼分歧,其二,与时分歧,其三,与身分歧。”
“果然?”
“噗嗤……”
庄墙上轮值的白袍挥着火把,大声问道:“来者何人?”
刘氏梳着盘恒髻,身穿淡粉襦裙,脸孔娇好似少女,此时,她正微微皱着细眉,指着拱起的棋盘,轻声叹道:“柳儿,为何每次我都弹不中你的棋,而你却能弹中我呢?”稍稍一顿,又道:“往年此时,你阿弟也行弹棋,他倒是能弹中你的棋,你也能弹中他的棋,各不相让呢……”说着,瞅了瞅劈面的杨少柳。
碎湖从速斜迈一步,拦着她笑道:“主母,小郎君明日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