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真返来啦……”刘氏大喜,将伸一手,挽着巧思的胳膊便向屋外走。
罗环按着刀快步而去,行至一半又听碎湖唤道:“罗首级。且稍待。”
巧思与小静娈同时娇笑。
碎湖站在二楼,回望庄内院外。眼中所见尽是白雪皑皑与繁忙起来的人群,心中满满的塞着一个动机:‘小郎君,返来咯……’情不自禁的伸了个懒腰,美美的笑,而后沿着回廊走向中楼。
“嘎吱,嘎吱!”
到了?
“锵锵锵……”沉闷而略显刺耳的绞盘声乍响,厚重的墙门缓缓升起。
铲过雪的门路上结了冰,车轱轳行于其上收回清脆的声音。
如众星捧月般,华亭美鹤归栖于巢。(未完待续。)
“驾……”
来福大步向前,仰着头,叫道:“快开庄门,小郎君返来了!”
刘浓跳下车,看着竹林桥畔那一大群人与灯光,脚下法度便愈行愈快,疾疾的行至近前,正筹办施礼,不想却被刘氏一把拉入怀里,脸颊斯磨着脸颊,她的嘴里却喃喃唤道:“虎头,虎头,想死为娘了。”
而她正一边走,一边轻声细语,仿佛在对着两个小婢交代甚。
巧思笑道:“主母也整夜未睡呢,一向在念叨着小郎君,未想小郎君真的返来了。”
世人汇拢于楼下,刘氏拉着杨少柳的手悄悄爱抚,笑道:“柳儿,你阿弟返来了,倒把你给吵醒了,稍后,让你阿弟给你赔罪,你可要好生管束他。”
小女孩极是灵巧聪明,见得刘氏出来,敞亮的大眼睛骨噜噜一转,从阿兄肩上往下溜,扯着阿兄的胸怀落在地上,端着双手伏在腰间,朝着刘氏款款一个万福:“静娈,见过标致的主母,标致的小娘子,标致的姐姐们……”
杨少柳微伏着首,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专注于棋盘,面上还是缚着丝巾,遮着绝代容颜,只能瞥见那如烟似云的眉眼,以及翘挺的鼻梁。浑身则袭着桃红锦裙、如水四展,左肩一朵巴掌大粉莲,莲叶绕着脸颊,衬得肌肤吹弹得破、如晶透莹。纤细的十指葱嫩不似物,扣着白子分不出你我。
刘浓心中甚喜,吃紧的打帘而出,站在车辕上一望,阵阵暖意顿时充满于怀。但见得巍峨的庄墙耸在不远处,而墙上明灭着灯火点点。
“噗嗤……”
雪后初晴,碧空万里如水洗,昔日的青山现在为雪衣所裹,仿若仙庭玉峦误坠人间,苍劲班驳的桃林则披上了白纱,似玉树琼枝,又若婀娜少女,枝枝浸魂。
莺歌垂首道:“是,碎湖阿姐,婢子这便领人将统统的灯都拭尽。”
绿萝跳下车来,交叉着双手,伸展着身子,待瞧见庄墙上的灯火,喝彩雀跃:“兰奴。快看,那是我们华亭刘氏的灯,像排成窜的夜光莹虫,是也不是?”
碎湖款步行来,笑道:“小郎君回归华亭,此乃丧事,每人再赏两百钱。”
话音刚落,杨少柳手中白子又弹中黑子,抬目瞧了刘氏一眼,知她意兴不在此,便将棋子往壶里一投,柔声道:“娘亲勿忧,依少柳度之,阿弟克日必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