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续流,定将停至袁、萧处,世人皆心知不喧。此不为怪,弄笛之人乃故意而为矣!王谢袁萧上等朱门,精英弟子无数,趁此佳节展露一二,亦为即兴添雅也。
“谢过!”
“阿姐!!”袁女正细眉微扬,声音稍略减轻。
“劳瞻箦久候,谢裒汗颜!”
褚裒将笔一搁,凝睇一阵,再放眼掠过四周,见偌大山颠只余本身与刘浓,神情略带涩然,眼中却藏着笑意,明显对画何为是对劲。
待得月居正中,天上地下,唯此玉月,唯其独尊,再无它物。
谢尚懒洋洋的俯身将酒盏拧在手中,瞅了一眼远处的一株桂花树,见树下有人捉笛回投,嘴角悄悄一裂,慢声咏道:“桂香燎漫嫦娥宫,今方恰作与古同;九天神女应悔昨,偷药辗入梦寰中……。”
身侧暗香暗浸,袁女正嘴角微翘、微翘。
稍顿,将麈柄轻击矮案,再道:“彻夜,该当闻其咏诗!”
褚裒所染之画为全景图,待得日将西垂尚未结束,因此错过此次评品。然画作确属上佳,极尽波澜壮阔,共分三景,将大半个镜湖、全部王氏庄园、以及山上、山下的行人皆归入此中。辩其定形之貌,画风颇古、匠心独具,山川行的是层次推染之法,而人物则是描神。二者融会为1、难分相互,正应得那句话:人行若画山川,焉知山川似画,尚是人亦入画。
在坐之人,皆起家相合,便是小女郎们亦不例外。
王侃把着酒杯邀饮,嘴里虽谦逊着,面上洋满笑意。
兰花灯,飘浮在水,随势而流,来到一个小旋涡处,一荡三晃。
“然也!”
四下里,觥筹交叉,轻声笑语不断。
锦袍郎君斜靠床侧雕栏,嘴角带笑、神态惬适,漫不经心的将手中白麈悄悄一扬。制住谢裒之言,而后淡然笑道:“唤我道畿则可!”
褚裒笑道:“何需言借,便是送予瞻箦又何妨。褚灾本来亦是想作半景图以凑时节,未想一时触景难耐,是以便干脆妄为了。”
袁女皇抬开端来,缓缓坐直身子,右手叠着左手,在腰间悄悄用力。伸展着微酸的双肩,随后轻柔笑道:“而后呢,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