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瑕的手指将棋桌轻扣,花檀木的,他见到好木料不免欢乐,勾唇道:“誉满汴梁的美玉公子,天然是人中龙凤。”

“先生你当真的?”

传闻璩家与谢家也是世交,当年两家的夫人一道有身,两家有约,将来必以美玉为孩子起名,谢珺早出世一个月,璩琚晚生一个月。就像天必定一样,璩琚厥后十几年一向活在谢珺的光彩覆盖之下,呆板而松散地走他的老路。不管谢珺做甚么,璩琚都照学不误,但因为有谢弈书在,他就像明月之于朝阳,老是没法刺眼。

柳黛将伞拾了起来,赵潋叮咛道:“去找找杀墨,傻孩子怕不是走丢了。”

赵潋平静地掷骰子,脸不红心不慌的,虽说披头披发地回家并没有甚么,但她并不想输给元绥,教她又有了调侃她的谈资,但骰子掷出一对三,她也只能冷静一叹,正要移手,却见远远地,柳黛推着先生缓缓走入了人群。

而听闻璩琚和于济楚来了,显国公夫人忙用露水将女儿的黑发润了一遍,将人往外头一推,“快,你也去瞧瞧!”

赵潋一叹,“可在我心底,他还远远不及先生你。”

君瑕暴露一丝笑,或许是棋逢敌手了有种畅快淋漓之感。不过,他固然对双陆研讨不深,棋力并不输元绥,倘若不是赵潋的手气实在太差……

因而燕婉委委曲屈地跑了出来,冒充假装很有兴趣跑上去看。

但靠近先生,这个间隔,让赵潋有点吃味,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捏到先生的脸……今后得敲打敲打柳黛。

蓦地,那大石头粉碎了,在她胸口弹跳起来,七上八下地乱成了一锅碎石粥。

要不是先生,她恐怕又要出丑。

赵潋心中一块被铁钳子翘起来的大石头终究轰然落地,她将君瑕打量了一眼,他的眼眸乌黑无光,可这句话,这类和顺,并不像是一个门客对仆人该说的话,而像是……男人对女人。

君瑕敲了扶手以后,苗条而白的手指便一动不动地垂下来了,食指与中指处于一种半防备半懒惰的状况,赵潋迷惑地收回目光,棋局在一半处,先生方才敲那几下,并不是随便为之,而是成心在警省,那么他所指的方向——

单论脸,元绥是小巧秀婉之美,赵潋是明艳动听的大气,赵潋一点都不自惭色彩,将棋子一收,很有赞叹,“元mm信诺,我就不拦着了。”

毕竟人只是她请回家里的一个门客罢了,人参固然贵重,但元绥也不是给不起,何况除此以外,她也再没有给君瑕甚么特权了。

但到了最后两手,元绥决计没看出赵潋的马脚,成心放水,反倒让君瑕深思了半晌,赵潋却心眼儿直,丢出了一五一六,缓慢地完成了棋局,她眼波盈盈灿烂地笑起来,“本公主胜了!”

赵潋挪动棋子,复行几步。

赵潋往那头看了一眼,半是打趣半是当真地说道:“先生感觉璩琚此人如何。”

“咳。”君瑕仿佛碰到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将食指收回来,然后漫不经心肠将轮椅一转,扭过甚去了。

赵潋抿了抿唇,“放在锦盒里,也是整天蒙尘……算了,今后我贴身带着,但不戴在颈子上了。先生说得对,有些觊觎红珠、觊觎谢珺的,总不免要掠取它。”

这是赵潋第二次想到这句话,有点心惊肉跳之感。她晓得君瑕身子弱,但找过大夫,都只说他是内有不敷,又忧劳多思而至,以药材保养并不碍事。如何他那一句话说出来,赵潋还觉得是他已是风中残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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