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瑕暴露一丝笑,或许是棋逢敌手了有种畅快淋漓之感。不过,他固然对双陆研讨不深,棋力并不输元绥,倘若不是赵潋的手气实在太差……
贺心秋也是怔愣地望着元绥,“元姐姐,你……输了。”奇异,元绥竟然输了!输给了赵潋?
柳黛将伞拾了起来,赵潋叮咛道:“去找找杀墨,傻孩子怕不是走丢了。”
君瑕微微点头,“公主——颈间的珊瑚珠不见了。”
君瑕道:“公主,还是好生保管它吧。”
君瑕将下颌顺着她的目光微扬起来,“公主还记得鄙人的话么?”
赵潋一叹,“可在我心底,他还远远不及先生你。”
“先生你当真的?”
她苦笑道:“好东西就是不能给人看,我才戴了一会儿,那元绥就伸手要了。可惜——”
但到了最后两手,元绥决计没看出赵潋的马脚,成心放水,反倒让君瑕深思了半晌,赵潋却心眼儿直,丢出了一五一六,缓慢地完成了棋局,她眼波盈盈灿烂地笑起来,“本公主胜了!”
毕竟人只是她请回家里的一个门客罢了,人参固然贵重,但元绥也不是给不起,何况除此以外,她也再没有给君瑕甚么特权了。
赵潋心中一块被铁钳子翘起来的大石头终究轰然落地,她将君瑕打量了一眼,他的眼眸乌黑无光,可这句话,这类和顺,并不像是一个门客对仆人该说的话,而像是……男人对女人。
元绥平静地将柳眉一颦,往君瑕处盯去,可在触碰到君瑕古井无波的黑眸时,又笑靥似花地问道:“先生不但会围棋,对双陆也故意得?”
“鄙人不是妄图名利繁华之人,认定了公主,不会走的。”
赵潋却眼不瞎,眉尖一耸。
不过君瑕心知元绥决计让棋,恐怕她还成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