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凉亭内缓缓走出来一名妙龄少女——恰是七公主,白茗。
祁墨悄悄地听着,一语不发,自顾自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唇角微微勾起,暴露一丝略带讽刺的弧度。
世人还在心中迷惑着,梁太后盛妆华服的身影已经缓缓呈现在了视野里。
梁太后凤眸微弯,涓滴不恼,乃至还笑了笑:“哀家服了药睡了一觉以后,感觉身子利落多了,便来凑个热烈。如何,陛下不欢迎哀家?”
“呀!”祈浣儿小小地惊呼一声,眼里尽是担忧,孔殷地问:“抱病了?严峻么?要不我去看看她?”
湖面的夜风吹起凉亭里的纱幔,暴露了摆在亭中的古琴,世人刹时了然,本来方才操琴之人恰是七公主白茗!
祈浣儿瞥见寿儿,眼睛一亮,喊了声:“五公主!”
淑妃脸上笑容一滞,一时没有接话,主位上的氛围顷刻变得有些奥妙,连那婉转委宛的琴声都变得有些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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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帝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过几近立即又规复如常。他转头瞥了一眼站在身后的高湛,笑意微敛,淡淡道:“高湛,五公仆人呢?”
白茗身穿一袭乌黑纱裙,柔嫩的裙裾拖曳在身後,新月一样流光熠熠,恍若浮雪,行时云雾绕衣衿,步步莲生青锦,
太后不是凤体抱恙,说要在寝宫疗养吗?如何俄然又来了?
虽是疑问,但语气却显得并不如何在乎。
就连燕帝都面色微变,眉心紧紧拧了起来。
祈浣儿这时转头看向燕帝,道:“陛下。”
此时还未正式开席,碧水汀中,人们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夜风中飘零着委宛动听的琴音,如梦如幻,缈若仙音。四下寻去,却又不见操琴之人,只闻袅袅琴声。
燕帝的视野不着陈迹地扫过祁浣儿身边的空位,默了半晌,道:“高湛,去请七公主入坐。”
高湛会心,忙道:“回陛下,能够传膳了。”
祁墨本是神采寡淡地坐着,敛眸望着面前的酒盏,手指轻抚着酒杯的边沿,听着淑妃的话,他指尖一顿,羽睫轻掀,抬眸淡淡睨了一眼淑妃。
这时,坐在劈面的淑妃悠悠然开了口,含笑看着祈浣儿,柔声道:“公主殿下真是心善。不过公主殿下乃是令媛之躯,可别去过了病气。你且放心,五公主自幼身子骨弱,打小就三天两端的抱病,已经是常事了,太医既然去看过了,定是没甚么大碍的。”
碧水汀中,淑妃从开端就一向察看着祈墨的神情。见他瞥见白茗以后,并未像其别人那样目露冷傲,反而只淡淡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野,不由得有些绝望。
闻声有人叫她,才渐渐抬开端来,茫然看了看四周,找了半天赋瞥见祈浣儿。
祈浣儿朝寿儿招了招手,一指身边的空位,笑吟吟隧道:“五公主,来、快来!这儿刚好另有个空位呢!”
“嗯。”燕帝摆摆手,表示那就传膳吧。
世人的目光追跟着高湛,见他走太长长的回廊,回廊绝顶有一处精美的凉亭,亭内纱幔掩映,让人看不逼真。
“陛下,人都到齐了?”
淑妃顿时惊得睁大了眼睛,差点失手打翻了茶盏。
席间在坐的其别民气里也是惊奇不解,纷繁扭头看去。
碧水汀中世人皆是一愣。
本日晚宴,底子没有派人去桐花宫请她,她不成能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