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燕帝在此设席,特地接待晋国太子及公主殿下,列席的尽是皇室中人,没有旁的外臣,算是家宴。因此场面不大,但胜在氛围温馨和乐,倒别有一番滋味。
但转念又想,毕竟将来是要成为一国之君的人,不为美色所迷也是功德,如许今后茗儿成了太子妃,倒不消操心防着一些狐媚子。如许想着,淑妃心底又暗自欢畅起来,脸上也不自发暴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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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帝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过几近立即又规复如常。他转头瞥了一眼站在身后的高湛,笑意微敛,淡淡道:“高湛,五公仆人呢?”
席间在坐的其别民气里也是惊奇不解,纷繁扭头看去。
寿儿素面朝天,穿戴款式简朴的衣裙,随便挽了发髻,连根珠钗都没戴。还是是那副怯生生的模样,低着脑袋,亦步亦趋地跟在带路的宫婢前面,小手严峻地攥着裙摆。
白茗从长长的回廊那头一起走来,她本日穿戴的白裙,用的是令媛一尺的金羽纱,轻若渺烟,美则美矣,就是太薄弱了。湖面上夜风吹过,冻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还是保持着最完美的仪态和笑容。
祈浣儿抿唇甜甜一笑,嗓音清澈地问:“陛下,如何没见着五公主?她还没来么?”
祁墨本是神采寡淡地坐着,敛眸望着面前的酒盏,手指轻抚着酒杯的边沿,听着淑妃的话,他指尖一顿,羽睫轻掀,抬眸淡淡睨了一眼淑妃。
可刚走进碧水汀中,瞥见面前的一幕,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满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
燕帝眸光微沉,视野从祈墨身上不着陈迹地扫过,转头问高湛:“甚么时候了?”
她一手撑着下巴,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淑妃,“本来是如许,难怪淑妃娘娘一点都不惊奇……看来是浣儿大惊小怪了呢。”
“哦?是么?”燕帝挑了眉,顿了顿,又问:“可有甚么大碍?”
甚么!?
祁浣儿长相美丽,笑起来的时候,神情间一派天真烂漫,让人猜不出她的话究竟是故意还是偶然。
世人还在心中迷惑着,梁太后盛妆华服的身影已经缓缓呈现在了视野里。
碧水汀中,淑妃从开端就一向察看着祈墨的神情。见他瞥见白茗以后,并未像其别人那样目露冷傲,反而只淡淡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野,不由得有些绝望。
听了燕帝的话,在坐的人大多都一脸迷惑,除了少数已经猜到了大抵的人。
梁太后凤眸微弯,涓滴不恼,乃至还笑了笑:“哀家服了药睡了一觉以后,感觉身子利落多了,便来凑个热烈。如何,陛下不欢迎哀家?”
本日晚宴,底子没有派人去桐花宫请她,她不成能会来这里!
高湛上前一步,垂首恭敬隧道:“回陛下,五公主从猎场返来以后身材略感不适,恐怕没法列席本日晚宴。”
梁太后入坐以后,扫了一圈在坐的人,在瞥见祁浣儿身边的空座以后,眸光顿了一顿,悄悄一哂,暴露意味不明的笑。
满园月色灯光之下,梁太后凤目灼灼,红唇如血,一身红衣罗裙,半是妖娆,半如梦幻,哪有涓滴的病态。
高湛挺直了背,张嘴正要说话,就闻声一起次第接连传来内侍宫监略带尖细的声音。
祈浣儿朝寿儿招了招手,一指身边的空位,笑吟吟隧道:“五公主,来、快来!这儿刚好另有个空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