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也落水了?!”
纪子筝的指尖发着颤,手上带着绝望的力道,不知过了多久,寿儿终究一偏头,吐出了胃腹中的淤积之水。
是啊……受了伤当然是疼的。
在世人震惊之下,纪子筝抱着怀里昏倒的少女走上了岸边。
纪子筝缓缓站了起来,他面庞惨白,浑身都湿透了,衣衫上还沾了泥,明显应当是狼狈的,但是月色下,年青漂亮的男人神情寡淡,身姿孤傲矗立,自有一股凛然高贵的气度,让人不敢小觑。
“茗儿!!”
没有人体贴、没有人在乎,就算疼,能够说给谁听呢?
是啊,毕竟一个是陛下最宠嬖的七公主,淑妃膝下独一的女儿。而另一个,只不过是桐花宫里不受宠的小公主,无权无势,就算拼了命将人救了起来,也不过随便得点犒赏罢了。
内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朱红色的凭栏处围满了人,瞥见燕帝、祁墨等人大步走来,纷繁噤声散了开。
“仿佛是五公主!”
祁浣儿紧紧抓着祈墨的手臂,明显被吓到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我就、就分开了一小会儿……我想抓住她来着,但是她很快就沉下去了……皇兄,如何办?如何办?她会不会有事!?”
纪子筝的眼睛刹时红了,他像是用尽了全数的力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深深垂着头,任由发梢上的水珠顺着脸庞滴落在泥土中,放在身侧的手垂垂握紧成拳,力道大得骨节较着泛白。
华容这时仓促着扑上前来,一下子跪在寿儿身侧,颤抖着伸脱手想要触碰她,却不敢。
纪子筝垂在身侧的指尖动了动,高湛上前想要扶他起家,他抬手止住了,哑声道:“……不必。”
统统人都瞪目结舌,有人已忍不住嚷了出来。
祁墨回想着,缓缓垂了眸,遮住了眼底庞大的那抹情感。
以是就算掉进这冷冰冰的湖水里,也不会挣扎,不会呼救……
淑妃看着她惨白的神采,心疼不已:“茗儿,我们先回宫,旁的今后另有的是机遇。”
白茗咬紧了牙,狠狠捶了下地。
人固然都救了上来,但还得从速让太医来看看。淑妃带着白茗回了寝宫,纪筠将寿儿带回了她的瑞乾宫,一下子人就散了大半。
祁墨看着禁军在水里扑腾起一阵阵庞大的水花,黑眸像两泓幽深无底的潭,俄然想起那次祁浣儿用心摸索寿儿,将小家伙骗进灌木丛里,被树枝划破了腿。
她呆呆地看了会儿流血的处所,然后本身将裙摆放了下去,不哭也不闹。
燕帝面色乌青,冷冷怒喝道:“给朕持续找!找不到人,十足别上来了!!”
风声吹动树叶沙沙作响,纪子筝冷冷僻清的看向梁太后,眸中不着一丝豪情。
从凭栏处往外望去,一眼就瞥见了在湖水中半浮半沉着、面色痛苦的斑斓少女。
“是!”禁军抖了抖身子,憋着气又沉了下去。
惶恐失措的呼救声打断了碧水汀中的丝竹弦乐之声,不出半晌,统统人都赶到了碧水汀外。
很快有禁军浮了起来,一抹脸上的水珠,道:“陛下,找不到五公主!”
寿儿躺在地上,小脸白得近乎透明,她安温馨静地闭着眼睛,那么灵巧,那么纯洁,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祁墨一双凤眸沉沉,内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