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筠回以浅浅一笑。
祁浣儿已经坐不住了,孔殷地诘问道:“陛下,只不过甚么呀?”
闻声身后传来纤细的脚步声,戚怀古回身看向来人,淡淡道:“殿下。”
郡都城西角,独立着晋国太子的行宫。
祁墨长睫轻掀,抬眸定定地看向戚怀古,用眼神表示他往下说。
祁墨接过茶杯,低头悄悄吹了一口热气,抬眸看着戚怀古道:“不知之前我托先生查的事情停顿得如何了?”
淑妃挑眉道:“公主殿下这是甚么话?茗儿莫不是疯了吗?本身往湖里跳?”
淑妃咬了咬唇,心中不忿极了,却不敢再触怒燕帝。
燕帝的反应实在有些奇特,不但不喜,反而还一脸难堪。
纪贵妃此时出来打圆场,柔声道:“太子殿下别介怀,淑妃因为七公主落水一事心不足悸,才一时口不择言了。只不过五公主幼时的确生过一场大病,自当时起便比不得同龄人聪明。陛下找了很多名医来治,觉得将近病愈了。但是前几日落水以后,病症却俄然减轻了,一到夜里就大哭大闹,不让旁人近身。”
祁浣儿忿忿然道:“才不是呢!明显是七公主本身今后退掉水里的,我都瞥见了!”
“哦?”燕帝抚掌畅怀大笑起来,“哈哈……看来贵国皇后倒是跟朕的设法不谋而合,朕也正有此意。”
戚怀古道:“殿下指的是让我查纪家公子的事?”
祁墨笑了笑,道:“那不如问问五公主的定见?”
纪筠先奉了一杯茶给燕帝,第二杯端到祁墨身前,道:“殿下,请用茶。”
“等等——”
甚么!!??
淑妃就坐在纪筠的身侧,听着祁墨的话,脸上不由得暴露忧色。
祁墨瞳孔猛地一缩,差点失手打翻了手边的茶盏。
祁墨看向他手指的位置,那一行小字,记录的恰是纪子筝的生辰八字。
戚怀古笑了笑,话音一转,道:“不过……有个处所让我一向想不通。”
戚怀古眸光一闪,弯起唇角笑了:“殿下不如猜一猜,你和五公主究竟是良缘还是孽缘?”
燕帝幽幽叹了口气。
纪贵妃道:“太医说五公主的情感不太稳定,这几日都不便利见外人。”
永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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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墨低头品了口茶,浅浅一笑:“劳陛下操心了,陛下如此诚意,父皇必然会很欢畅。”
燕帝道:“那——”
纪贵妃看了一眼燕帝,然后看向祁墨道:“太子殿下如此重情重义,实在可贵。只是五公主生母早薨,孤零零一个女儿家远嫁他国,陛下心中必然不舍。并且五公主的情感不太好,如果路途上再出了甚么事,可就不好了。”
文安道:“是,先生。”
一身青衫的戚怀古站在泉眼边,悄悄笼着袖子,他清癯苗条的背影看上去自有一派仙风道骨的气度。
戚怀古不置可否地笑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燕帝看向祁墨,眼底深处划过一抹精光:“不知太子感觉朕的嘉瑞公主如何?”
“谁晓得她如何想的,说不定是——”
祁墨朝她微微点头:“多谢贵妃娘娘。”
他将竹简放在祈墨面前,道:“殿下请。关于纪子筝平生统统大大小小的事迹,几近全在内里了。”
他放下竹简,微微垂眸,苗条的手指悄悄摩挲着杯口,有一下没一下地小扣着,仿佛在思考着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