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叔垂了眸,沉默不语。
铁叔眼底神采一震,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照这么说来,这五公主的确是不受宠的,但是既然如许,燕帝为何会将她作为和亲的人选呢?像她如许背后没有外戚权势支撑的公主,是很难被封为正妃的……”
“公子。”
回了别宫。
戚怀古听完以后,可贵堕入了深思,手指悄悄敲打着桌案,沉吟半晌后,道:“照这么说,这五公主的确是心智不全,不是装的?”
纪子筝悄悄一哂,眼底闪过一丝调侃,淡淡道:“古往今来的上位者老是打着为了百姓的灯号,去殛毙、去粉碎,为的不过是本身的权力和*。但是对于百姓来讲,他们在乎的只是面前的一亩二分地。至于坐在龙椅上的人是谁,对他们来讲,又有多大干系呢?这个仗赢或不赢,又有何意义呢?”
纪子筝也不觉得意,自顾自地答道:“是疆场。”
纪子筝捏紧了拳,用力得骨节泛白,才堪堪收住了话音。但是他周身披收回凌厉至极的压迫感,却令跪在地上的男人暗自心惊。
繁星冷月,夜凉如水。
戚怀古一怔,看向祈墨道:“太子殿下何出此言?莫非是本日入宫与燕帝谈到了些甚么?”
戚怀古缓缓说道:“除非……”
戚怀古眼中闪现一丝惊奇,微蹙了眉,道:“奇特,太子殿下正妃之位空悬,按理说来,燕帝应当是设法将女儿作为太子妃和亲才是。但是现在如许,倒像是只要将女儿嫁出去,不管正妃侧妃都行……实在奇特……”
“逼不得已……”纪子筝淡淡打断他,像是闻声了甚么天大的笑话,俄然笑起来,但是眼神却变得极冷,“这一场战,统统人都觉得他是孤注一掷。却不想,他费经心机让我领军出征,底子就是为了――”
纪子筝看着来人,薄唇轻启:“铁叔,都安排好了么?”
年青男人转过身来,一双标致至极的眼眸形似桃花,眉眼如墨,仿佛远山浓翠。
纪子筝转开眼眸,将视野投向远处,不去看那跪在地上的人。好久,等他再开口时,神情已经规复了常日暖和,只是语气中带了一丝苦楚无法。
城墙上有洁白清峻的身影卓但是立,皎皎明月下,男人容颜俊美几如天人,他就那样落拓散淡地站在城楼,目光悠远地俯瞰着远处田野。
祈浣儿哭丧着脸将本日产生的事情重新到尾说了一遍。
“公子,你真的决定了么?我们好不轻易才走到这里,目睹就要胜了,你真的……就这么放弃了?”
戚怀古缓缓说道:“是啊,这燕帝老谋深算,此举背后究竟有何深意呢?”
铁叔听出纪子筝语气中的淡然厌倦,心头涌起一阵寒意,他俄然跪在地上,语气沉肃道:“但是公子,事已至此,你要以大局为重!陛下此次出兵齐国,也是逼不得已――”
***
单单只是这侧颜,就已让身后的浩大星空失了色彩。
纪子筝眸光微动,淡淡道:“时候到了,解缆吧。”
触目所及,断壁残垣,一片萧瑟。
铁叔神情一肃,沉声道:“男儿参军自是为国为民!”
戚怀谷放下茶杯,幽幽叹了口气:“唉,太子殿下常日冷言少语也就算了,如果连你都成闷葫芦了,那我可真呆不下去了……”
纪子筝轻笑了声,可惜唇边那抹笑意如昙花乍现,不及看清就已经悄悄隐没,“是啊,为国为民,为了百姓安居乐业。但是我们一起行军至此,一起路过的城镇,百姓们看我们的眼神是如何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