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够说,没心没肺。
正德年间,六合为合祀,可一并祭拜,地点在六合坛大祀殿。
万积年间的祭奠都这模样,可知宦海民风废弛到甚么程度,官员们干出各种糟烂事也就不希奇了。
后三天为“斋”,不但不能处置社会活动,还要沐浴换衣,不喝酒,不吃荤――这里的不吃荤,并非意味着茹素,而是不吃姜葱蒜韭等刺激性食品,免得口臭冲犯了祭奠工具。
即官员们站在天子御前,由礼部尚书领头,一起宣誓谨守斋戒礼节。
作为新奇出炉的礼部左侍郎,王渊在过年之前就正式投入事情,因为每年正月期间,天子都要大祀六合于南郊。
有记录万积年间的一次祭奠,大抵内容是:斋戒期间,各种宴会开趴梯。彩排之时,行列不整,擅自鼓噪,随地吐痰。嬉笑声传到天子那边,百官还神采自如,持续交头接耳。有人嬉闹起来不测颠仆,有人自称犯病坐下歇息,有人直接躺台阶上睡觉。在承天门前,寺人宣读天子圣旨,还没开读就有官员避雨溜走。祭奠过程中,有人带着帐篷被褥,随时能够躺出来歇息;另有人沿途让奴婢搀扶,乃至直接让奴婢背着走。
“二郎豪气,与我类也!”朱厚照的表情又好起来。
在正德年间,礼法还未完整废弛,文武百官都不敢乱来,乃至天子都必须恪守礼节。
为了号令百官斋戒,还要停止誓戒礼。
王渊也笑道:“臣是为了挽救溺婴,功德无量。便真有观世音菩萨,以菩萨之慈悲,也不会怪臣妄毁佛像,反而要保佑臣施政顺利。佛可求之,那便去求;佛不成求,我便是佛!”
但江彬的太子太保,反而没有王渊的左侍郎受存眷。武官嘛,只要别造反,不来招惹文臣,便是做了太师又能咋样?
前四天为“戒”,即停止统统社会活动,不能唱歌跳舞,不能宴会来宾,更不能啪啪啪,乃至不准吊丧、看病、断案、打斗、事情、穿标致衣服――王渊访问朵颜三卫使者,严格而言已经破了戒,按制必须罚俸一月。但特别环境能够通融,总不能病得快死了,还不准官员找大夫吧。
王渊这边祭奠星斗结束,便带着身后的陪祀官,前去大祀殿与天子汇合,共同完成对六合的最后献礼。
祭奠之前两天,天子需哀告庙,即前去太庙请祖宗配祀。祭奠之前一天,天子亲身省牲,即观察祭奠所用三牲。
目睹大祀殿那边,天子即将祭奠六合结束。
钱宁之前太贪财,做事太暴虐,逼得无数官民家破人亡。
如此超越礼法的行动,虽有人提出贰言,却底子无济于事。因为天子携大胜而归,三法司、司礼监、制敕房、锦衣卫刚被撸了一大堆,朱厚照的声望正处于顶峰期间!
王渊当即捧起布帛,上前献予众星之神。
等叩拜结束,赞礼郎再喊:“亚献!”
朱厚照沉默不语。
斋戒期间,还要习仪,说白了就是提早彩排。
朱厚照有些唏嘘:“二郎可还记得,你我君臣初遇,当时钱宁也在场。就在南城以外,离此地不远,历历仿佛昨日。我也不忍于此,何如钱宁……唉!”
一个礼部左侍郎,竟然碾压六部尚书,还碾压了靳、杨两位阁臣。
朱厚照带领百官,在大祀殿合祀六合的时候。杨廷和带领部分官员,在东边分祀大明(太阳);梁储带领部分官员,在西边分祀夜明(玉轮);王渊带领部分官员,在更核心分祀星斗;另有靳贵、杨一清等重臣勋贵,主持其他配祀分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