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夫人道:“你嚷甚么嚷?这都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哪个不把本身的妻儿长幼都给送到南边儿去了?除了你这死老头子还整天跟没事似的,不来帮手,反倒吵吵嚷嚷!”
“得了吧你!这几年我们大宋打过几场败仗,连王太尉都……”范夫人没有再接着说,恐惹得柳安国再悲伤起来。“玄儿都跟我说了,这大宋必定打不过金人,说是甚么‘北宋亡了就是南宋’,让我们往南边去呢!”
柳逸玄道:“我如何会添费事呢!我是男人,我要保卫大宋,我要和王贤弟一起留在都城!”
范夫人忙又问王子纯:“纯儿,你也不归去了?那你母亲如何办?”
“听他胡说!他晓得甚么?”柳安国当然不晓得“北宋以后便是南宋”,他只晓得“食君之禄,忧君之事”,既然皇上让他做一品相国,他就必须对天子忠心不二。
正说话间,俄然升官跑来传话,说道:“夫人,少爷,宫里的张公公来了,说是要召老爷和公子进宫呢!”
柳逸玄和王子纯粹在后院舞抢弄棒,王子纯问他:“柳兄,你真的筹算留在汴梁与金人兵戈吗?我传闻伯母要带着你回襄阳故乡呢!”
钦宗天子采取了朱范之计,汴梁城内的灾黎公然都不见了,不但灾黎都走了,连汴梁城原有的百姓也都跟着南迁了。
柳逸玄笑道:“我当然要留下了,不然我这枪法不就白练了,到时候咱哥俩并肩上阵,将金兵杀个片甲不留!”
柳逸玄道:“我不归去,我不归去!我要跟子纯一块留下!”
柳逸玄道:“娘,金人不会退的!”
范夫人道:“别不听话,你爹是相国,皇命在身,不能离京,你待在这儿干甚么,万一打起仗来,岂不是伤害?听娘的话,跟我回襄阳故乡,等风头过了,金人退了,咱再返来就是!”
“但是,你不是常说,大宋迟早要被金人灭亡的吗?为甚么还要留在汴梁?”王子纯问道。
“那你还在这儿待着?你爹爹跟着皇上,自有人庇护,我们这些人碍手碍脚,只会添费事,还是跟娘归去吧,听话!”
“帮甚么忙?好好的相国府你不住,非得跑回襄阳故乡去!当初你不是说‘做梦都想来都城住’吗?”
“金人来了又能如何样!我堂堂大宋,还怕他这些蛮横的北方鞑子?”老头儿不知那里来的自傲,仍然对朝廷充满胡想。
相国府里也是民气惶惑,范夫人早就差人给襄阳故乡的胡管家送了信,说他们也将搬回故乡去出亡。柳安国看到范夫人吃紧忙忙的清算东西,大声训道:“大宋还没亡国呢,你们慌甚么慌!”
范夫人道:“召老爷和玄儿进宫?晓得是甚么事吗?玄儿无官无爵,为甚么还要他进宫?”柳逸玄也是不解,毕竟何事,后文分化。
“哦,本来是如许。”又对柳逸玄道:“你兄弟是武科出身,又上过疆场,他留下来我还放心,你连鸡都没杀过,留在这干甚么?还是跟我回故乡吧!”
“那好吧,我们就一块上阵杀敌,让这些蛮子晓得我们不是好欺负的!”王子纯也重新燃起了斗志。
汴河上仍然船来船往,很多船只来时运粮,走时运人。很多世代居住在汴梁的百姓也开端分开这座都会,去到别处探亲靠友。一座繁华了将近一个世纪的都会,拉开了它走向式微的序幕,让这座当时天下上最繁华的都城今后再也没有登上都城的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