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道:“贤侄的才调。老夫天然是信得过,只是那完颜吉列的为人,我们却信不过他,他固然承诺那银子来赎人,可老夫担忧,这银子我们还没捂热乎,就会被他又夺归去啊!眼下我们粮草未几,那完颜吉列又陈兵城外,若我们交出人质,贰内心便没了顾忌,岂不要夺我城池吗?想到此处,不由老夫不担忧呐!”
众仆人听了这话,皆喝彩雀跃,小丫环赶紧去房中奉告完颜洪和完颜雪儿,兄妹二人自从那日与完颜丘楚见过面以后,便晓得了他们的父王要来赎他们的动静,并且推测宋人必然开口要了很多的银两,固然心中很多不快,但毕竟能够摆脱樊笼,若能逃离宋军之手,今后带兵来报仇雪耻也何尝不成。常言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完颜洪年青少壮,岂肯甘心成为阶下囚,他也暗自发下誓词,若能出去,必然一雪前耻,让这伙宋军血债血还。
几个兵士听了叮咛,拿了绳索来绑住这些金人,完颜雪儿挣扎道:“柳大郎。你为何要绑我们,我们手无寸铁,又跑不了!”
只听“咚咚咚”三声鼓响,磁州城门翻开,柳逸玄带了兵马押送着这十几名金国俘虏,向城外仓促赶去。毕竟柳逸玄可否顺利完成买卖,且待下文。
小六笑道:“都筹办好了,您来看。”说着就从身后取出来很多白布和黑布。
柳逸玄道:“好,那就把这些俘虏的眼睛都蒙上,把嘴巴也给堵上,免得他们到了阵前不诚恳!”
柳逸玄笑道:“本日你们家老王爷拿了银子过来,要赎你们出去,你们顿时便能够归去了!”
柳逸玄押送了这些人质出了府门,直奔北门内城,此时宗泽和宋军的大小将领都来到了北门,宗泽站在城楼上。远远看到柳逸玄和五六十名流兵押送着人质排生长队在城中缓缓走来,引得城里的百姓也纷繁出来看热烈。
柳逸玄辞了宗泽,伙同袁教头和呼延庆下了城楼,小六子和浩繁兵士押送着人质在城门口等待,柳逸玄对小六子说道:“六子,我让你筹办的东西都筹办好了吗?”
“是!”兵士们应了一声,赶紧又把些黑布白布条给人质蒙了起来,那完颜雪儿骂道:“姓柳的,你这又是何为?干吗要蒙我的眼睛?”
柳逸玄听了此言,笑道:“哈哈,老将军的忧愁,长辈岂能不知?我已想好了对策,老将军可不必担忧,长辈本日既要让完颜吉列罢兵归去,又要保我磁州万无一失!”
正商讨间,人报城外的金军已列好步地,那完颜吉列正在催着要人。柳逸玄往城外看了看,金兵只要一千余人,在离护城河五百步以外摆开了步地。柳逸玄对宗泽说道:“老将军,末将这就出城与那金国人做买卖去了!”
完颜雪儿听了这话,内心骂道:“我也曾在这磁州驻守了数日,哪条街道我不熟谙,还用得着眼睛来瞧看吗?”本想痛骂几句,却被这伙宋军蒙上了嘴,也只好作罢,不过她心中早已下了决计,他日必当前来报仇。
完颜吉列又派来部将完颜丘楚与宋军传话,说一万两银子已经备好,郭药师也被绑在了城下,就请宋军把人质带出城外,也好让两军在阵前完成买卖。宗泽得知动静,就命令让柳逸玄到府衙后院把完颜兄妹及王府的仆人奴婢给带出城外,筹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跟完颜吉列做成这笔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