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玄悄悄走到门口,从门缝里往院子里窥测了一番,他见小厮升官正坐在院子口的门槛上和几个仆人谈天。这伙仆人见柳逸玄昨夜酣醉一场以后不再闹腾,反倒轻松了很多,他们几个又在院子里的偏房里等待了一晚,恐怕柳逸玄夜里逃了出去,明天早上又见屋里没甚么动静。就只好守在门口闲谈谈天。
“哐!哐!哐!”
“放屁!就凭你们几个也能拦住我,滚蛋!”柳逸玄对着升官骂道。
另一个道:“是啊,等过了中午,和亲的步队一走,我们公子也就死了这条心了!唉。真是一对薄命的鸳鸯,本觉得我们公子会成为驸马,谁晓得事情会弄成如许。真是造化弄人!”连连感慨。
柳逸玄哪故意机跟他们废话,只在门内后退了几步,将那把红木凳子举过甚顶,然后快步近前,朝着那桐木门板狠狠砸去,只听咔嚓一声,那门板竟被砸开了一条裂缝,柳逸玄敏捷飞身一脚,在那裂缝处踹开一道口儿,直震得右脚生疼。柳逸玄顾不了这么多了,他近乎猖獗地又拿起那把坚固的凳子,朝着门板狠狠抡去,只抡了三下,那门板便咔嚓碎了,暴露一个约摸三十公分宽半米高的大洞。
一缕春季阳光透过窗户投射到冰冷的地板上,让柳逸玄垂垂展开了昏黄的睡眼,这几天他实在太累了,在昨夜单独饮光范夫人送来的那壶老酒以后,柳逸玄便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柳逸玄恶狠狠地拿起手中的板凳敲打面前的房门。他在这屋里实在待不下去了,他要把这房门砸坏。然后逃出府去。实在柳逸玄晓得这小小的房间底子关不住本身,明天早晨他就想放火烧了房间然后借机逃窜,但他晓得昨夜他老子柳安国就在府中,即便本身逃出了房间,也一定出得了府门。可明天却分歧了,因为遵循平常的风俗,柳安国此时应当在中书省衙门办公,府里只剩下他的母亲和几个不管事的奴婢,他母亲范夫人对本身想来姑息,不会下狠心缉捕本身的,剩下的几个下人更是拦不住本身,是以才下定决计要破门而出。
柳逸玄出世时,柳安国在杭州外任,范夫人遵循故乡风俗也酿了几坛酒,本觉得等着柳逸玄高中状元的时候拿出来喝,谁想到柳逸玄并不用心宦途,在国子监里念了几年书连个举人也没考中,无法这几壶好酒就没了用处。
柳逸玄举起长枪,指着升官恶狠狠地吼道:“你给我滚蛋,我要去哪不要你过问!你若敢再禁止我,就不再是踹你一脚那么简朴了!”
就在柳逸玄从怠倦的就寝中复苏过来的时候,却模糊听到远处传来“咚―咚―咚”的礼炮声,这声音仿佛是从柳府北面的皇城内传来的,接着便是一阵宏亮却又闷沉的号角声,那号角声“呜呜”响起。愁闷而降落,重重地划过汴梁城的上空,仿佛要让城内统统人都停动手中的事情去聆听这段哀嚎。柳逸玄做过一段时候的御林军副都统,晓得这声音是皇城仪仗队利用的犀牛号角收回来的,这些号角本是外洋番邦进贡给大宋的贡品。普通是在严峻礼节场合才会利用,前次金国皇子来访时,御林军的卫队曾在午门口吹过此类号角。
“没闻声我的话吗,不要拦着我,谁明天如果跟我过不去,就别怪本公子无情了!”说着竟从腰间拔出一把精美的匕首,指着世人威胁道。这把匕首本是那金国使者完颜保良的,蒲月间金兵围城时,完颜保良受命出使,被柳逸玄戏弄了一回,还把他他这把精美的匕首截留了下来,柳逸玄见这匕首制作小巧精美,是以常带在身上,一来能够防身,二来能够割肉,本日竟拿来恐吓这些府里的家人,让他们不要禁止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