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妈呀,灵均,灵均,你快看你快看,你那是不是徐筠颐,是她吧?是她,对不对!”程然诺大喊小叫,欣喜得恨不得蹦起来,却又恐怕惊解缆旁时装女子,竟死命拽着鄢灵均的衣服冲动得又挫又揉起来。
“小危危,你你你怎如何神采这么丢脸?”钟诚见危钰目无神采,连嘴唇也毫无赤色,但他听到钟诚的声音,却还是纹丝不动,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左手拂袖,握着羊毫的右手在纸张上流利挥洒。
钟诚堆满一脸的褶皱灿笑道:“不不不不是无事,有有有个好借口,不不不不,是是是好来由。”
而这边程然诺尾随在鄢灵均的身后,穿过风景旖旎奇特的重重宫殿,走过斑斓精美的画舫,和矗立林立的牌坊。程然诺望着四周目炫狼籍的风景,当真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且不说殿堂是多么的严肃耸峙,气势澎湃恢宏。单是蜂房水涡,宫殿楼台的布局盘曲回旋,就已矗不知其几千万落,四周更是花草争奇斗艳,河水清澈蜿蜒。
钟诚点了点头,却见危钰看似无穷慵懒,说完话却脚下生风般,一溜烟的不见了人,钟诚不由嘴角微微一抽,不是不急吗……
画得肖似到几近尤可闻画中女子在石榴树下转圈时,满头珠翠在乌发间叮当作响,和女子咯咯不竭若银铃般的笑声。
危钰的眉微微蹙起,话语中仿佛有些踌躇,钟诚瞧着画中女子的嘴唇和下巴,只觉有些眼熟,正在回想是否在那里见过之时,却听危钰漫不经心肠说:“程然诺她……”
啧啧称奇的钟诚放下一大摞的宣纸,关上房门便直奔楼下的保藏室,但钟诚在保藏室成排的展柜间来回转了几圈,也没瞧见危钰的身影,迷惑不已的他在楼上楼下各个房间里来回蹿,终究在书画室内找到了面色惨白的危钰。
程然诺一想起方才所目睹的宿世之景,就不由头昏脑涨起来,“哎,都说红颜祸水,果然啊,必定是宿世里我本身作得,这边齐王刘闳对我动心,那边又被胡匪头子看上,可本身恰好颜控,就喜好阿谁长得帅到哭的李临江,以是不过十八岁就招来杀身之祸啊,啧啧,必然是如许!然后阿谁胡匪头子必定是太爱我了,最后因爱成恨,干脆直接把我给咔嚓了。”程然诺边测度着边用力点头,她瞧着镜中本身的花容月色,不由再次感慨一番本身怎会生得如此倾世仙颜。
程然诺仿若突被惊醒般猛地深吸一口气,房内的吊灯因线路题目闪了一下,明灭间程然诺只感到脸颊炽热如火烧般,她大口喘着粗气,一手放在狂跳不止的左胸前。
面如雪色的危钰笔锋一顿,竟停了下来,却还是头也不抬地低声道:“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他说罢,忽满眼密意地盯着面前未完成的画作,竟嘲笑一声,恍若自言自语道:“都说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可这欲,这执念,如何能是说放得下就放得下。”
危钰轻咳了两声,看似毫不在乎地说:“无事上门是否有所不当?”
钟诚长叹了口气,望着书画室成排高悬的卷轴,每一副画作上绘的无不是古风古色的女子,有女子骑于顿时顶风而行,衣袂翩飞,挥鞭飒爽英姿之态;有女子手持木制胡笳,风露清愁般,坐在孤城墙头缓缓吹奏,委宛哀痛之曲仿若要从画中呼之欲出;有一袭雍容长裙女子,身形纤丽淑婉,轻巧苗条,持一柄灿绽的海棠丝娟纨扇,闲庭安步之情闪现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