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病着,崔小眠既要照顾他,又要炒菜,不免有些忽视,她正想再多炒一个菜给这个客人送畴昔,俄然脑筋里灵光一闪,贵妃醉鸡......
顾不到手背上火辣辣地痛,崔小眠跑出厨房,一阵冷风吹过,本来满头大汗,被风一吹,便连打几个喷嚏。
贺远烧得迷含混糊,眼睛紧紧闭着,皱着眉头抿了一小口,就不肯再喝,此人比小孩子都难服侍。
到了下午,贺远竟然建议高烧,他是练武之人,崔小眠跟在他身边几年,除了受伤以外还是第一次抱病。
崔小眠和贺远都不喜好用香料,以是家里也从不备着那些,贺远呕吐过以后,屋里又酸又臭,他正在发热,临时不能开窗换气,只好用这类竹炭这类笨体例。
“小掌柜,了不得了,大掌柜不断地呕吐。”顾大嫂的大嗓门俄然响了起来,正在往鱼身上浇热油的崔小眠被吓了一跳,手一抖,一勺热油全浇到左手手背上。
“顾大嫂,铺子里的事你先不消管了,趁着还没有打烊,快去打上十斤烧刀子,要最烈的那一种。”
一一一
这时顾大嫂把酒买来了,最浓烈的烧刀子!
贺远光亮的皮肤上有一层湿粘,崔小眠松口气,她和大牛一早晨的劳动没有白搭,贺远终究出汗了。
常日里都是贺远欺负她,现在他病了,终究轮到她做门徒的折腾他了,崔小眠有种农奴翻身做仆人的感受。
崔小眠把锦盒递给贺远,他并未接过,对她道:“藏到你的枕头里收好,比及过了年再找买家脱手。”
郎中开了药,小丫煎好了,黑乎乎一大碗,崔小眠不知这药效可否有效,但也没有别的体例,她把药给贺远端过来,还不忘拿上一包蜜汁桃片。
崔小眠一摸,外套潮乎乎的,似是淋湿后放到火上烤,却没有烘干。
“师父乖,把药喝了。”用力抬起贺远的肩膀,拿了两个靠枕垫在前面,把药端到他的嘴边。
小的时候,她每次感冒发热都哭闹着不肯注射吃药,妈妈就是用酒精和生姜给她退烧的。
她惊呼一声,顺手抓起灶台上的碱面洒到手背上,对顾大嫂说:“这个我教过你,你来弄,我去看看师父。”
崔小眠拿出一枚蜜汁桃片放进他的嘴里,趁着他还没咽下,用小勺舀了一口汤药猛灌下去,贺远咳了两声,但还是吞了下去,遵循这个别例,崔小眠又给他灌了十几勺汤药,直到差点呛到他,这才停下来,再看碗里也只剩下小半碗,想来也够了。
叮咛小丫号召客人,她找了几块老姜,在案板上剁成碎末,大锅烧水,把姜末扔出来,过未几时,一大锅生姜水便煮好了。
崔小眠把贺远的双脚泡进生姜水里,她没有再费事大牛,卷起袖子,用生姜水给贺远泡脚,并用姜片几次擦揉他脚底的“涌泉”穴和后背的“大椎”穴。
但是她太累了,懒得再动,趴在贺远的床沿上便睡着了,睡着了也就不会再饿。
衣裳内里有一个暗袋,崔小眠从内里摸出个红木锦盒,锦盒内里镶嵌着珍珠玛瑙,甚是贵重富丽。
尼玛,不穿衣裳的男人有啥可看的,还不如去看白条猪。
大牛关上门出去,崔小眠这才感受满身累得将近散架了。她记得宿世这个年纪,向来没有过这类累得感受,真是命苦,一个早晨炒了四五十道菜,还要照顾病人,崔小眠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她这才想起,她还没有吃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