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受伤的是左手,她另有一只更谙练的右手。
崔小眠手脚敏捷,忙不迭地炒完最后几道菜,又多炒了一道滑溜鸡片送给那桌抉剔的客人,这才松了口气,明天的事情算是完成了。
向来不抱病的人,一旦病起来反而更加严峻。
崔小眠把贺远的呕吐物清理洁净,用净水冲刷了两遍,屋里还是有一股酸臭的味道。
崔小眠把贺远的双脚泡进生姜水里,她没有再费事大牛,卷起袖子,用生姜水给贺远泡脚,并用姜片几次擦揉他脚底的“涌泉”穴和后背的“大椎”穴。
小的时候,她每次感冒发热都哭闹着不肯注射吃药,妈妈就是用酒精和生姜给她退烧的。
生姜水浸到她的手上,疼得钻心,崔小眠这才想起来,方才她一焦急,手被热油烫到了。
而这对玉连环的特别之处在于这两只玉环之上并无裂缝,并非是用已经雕成的玉环套在一起,而是用一整块白玉雕制而成。
崔小眠把锦盒递给贺远,他并未接过,对她道:“藏到你的枕头里收好,比及过了年再找买家脱手。”
多亏有个大牛,不然就要劳她台端给贺远脱衣服擦身子了,之前倒也没啥,但是现在不可,果断不可!
贺远的额头烫得像火炭,她把湿凉的手巾放上去给他降温,烧刀子用烧水温过,再倒进瓦盆里,崔小眠要用最原始的酒来代替酒料精,给贺远擦洗身子。
崔小眠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仿佛比下午更烫了。喝下的汤药都被他吐了出来,余下的小半碗估计也会此。天气已黑,不能再去药店抓药了,贺远高烧起码四十度,崔小眠宿世时曾听大夫提及过,发热如果不能及时医治,会衍生出其他疾病,如果今晚贺远不能退烧,明日就是郎中来了,那也晚了。
但是她太累了,懒得再动,趴在贺远的床沿上便睡着了,睡着了也就不会再饿。
“顾大嫂,铺子里的事你先不消管了,趁着还没有打烊,快去打上十斤烧刀子,要最烈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