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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小眠从面碗里抬起小脸儿,咧开少了门牙的豁豁嘴儿,笑嘻嘻地说:“大叔也饿啦,我给你煮一碗吧,不要钱。”
此人还真在这里耗上了,崔小眠对大牛道:“你去看摊儿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听到贺远如许说,崔小眠脑补了一下,贺远的爹是过气江湖大佬,而他娘的出身就不消问了,要么是**花女人,要么就是大户人家的逃妾之类的。
崔小眠很对劲,踮起脚尖摸摸丑八哥的头顶毛:“你是一只好鸟,好好学,别高傲。”
青砖铺就的院子里,已经没有了积水,模糊的透着些潮湿,檐下有一窝燕子,小小雏燕探出头儿来啾啾叫着,等着爹娘衔食来吃。
崔小眠吃得正带劲儿,冷不丁那人说了这么一句。
大牛不放心,还想和那人实际,崔小眠一把拉住他,推他出去:“你去陪着小丫,免得有地痞**畴昔沾便宜。”
萝卜小人儿的事,崔小眠没问,贺远也没提。但柳夫人姓苏的事,另有那位爱吃斋菜的阿姐的事,崔小眠详详细细都奉告了贺远。
“我吃斋菜是受乳娘影响,她白叟家喜好。”
崔小眠一愣,内心有了防备,她看看路劈面正在摆摊的大牛,傻小子公然也冲这边张望呢,崔小眠内心结壮了一些,大牛没有武功,可却一身蛮力,需求时也能派上用处。
她把面放在石桌上,个子太矮,脑袋伸到石桌上吃面有些吃力,干脆爬到石凳上,像只小猴子一样蹲在上面吃起来。
“娘亲端庄风雅,却与绝代才子四字相距甚远,且娘亲的出身......总之,不会是秀才之女了。”
崔小眠吃面没有那种唏哩糊噜的声音,她吃得很高雅,这方面她受过贺远专门练习,小时候常常吃面都被阿谁大恶人用筷子猛敲脑袋,时候长了也就养成了风俗。
看到大牛穿过大道回到摊子那边,崔小眠这才转过身来。
崔小眠用的面碗是特大号的,比她的光脑袋还要大上一圈,她只要八岁,但是饭量不小,每次一大碗面,还要加上俩鸡蛋。
“那可否让鄙人到内里去等?”
“我师父最是没准儿,并且夜不归宿,偶然一走就是十天半月,这位大叔你等也是白等。”
难怪贺远不肯多说,也难怪贺远从不流连烟花之地,想来他一看到那满楼红袖,便想起了生身母亲,一双玉腕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
声音有几分熟谙,却又一时想不起,崔小眠摇点头:“师父不在家,叨教您是哪位,找师父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