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古密直知建州浦城县日,有人失物,捕得莫知的为盗者,述古乃绐之曰:“某庙有一种,能辩盗至灵。”令人迎置后阁祠之,引群囚立钟前,自陈不为盗者,摸之则无声,为盗者摸之则有声。述古自率同职,祷钟甚肃,祭讫,以帷国之,乃阴令人以墨涂钟。很久,引囚一一令引手入帷摸之,出乃验其手,皆有墨,唯有一囚无墨,讯之,遂承为盗。盖恐钟有声,不敢摸也。此亦古之法,出于小说。
姑苏至昆山县凡六十里,皆浅水无陆途,民颇病涉。久欲为长堤,但姑苏皆泽国,无处求士。嘉祐中,人有献计,就水中以蘧蓏、刍稿为墙,栽两行,相去三尺。去墙六丈,又为一墙,亦如此。漉水中淤泥实蘧蓏中,候干,则以水车汰去两墙之间旧水,墙间六丈皆土,留其半觉得堤脚,掘其半为渠,取土觉得堤。每三四里则为一桥,以通南北之水。不日堤成,至今为利。
淳化中,李继捧为定难军节度使,阴与其弟继迁谋叛,朝廷遣李继隆率兵讨之。继隆驰至克胡,渡河入延福县,自铁茄驿夜入绥州,谋其所向。继隆欲径袭夏州,或以谓夏州贼帅地点,我兵少,恐不能克,不若先据石堡,以观贼势。继隆觉得不然,曰:“我兵既少,若径入夏州,出其不料,彼亦未能料我众寡。若先据石堡,众寡已露,岂复能进?”乃引兵驰入抚宁县,继捧犹未知,遂打击夏州,继捧狼狈出迎,擒之以归。抚宁旧治无定河川中,数为虏所危,继隆乃迁县于滴水崖,在旧县之北十余里,皆石崖,峭拔十余丈,下临定水,今谓之罗瓦城者是也。熙宁中所治抚宁城,乃抚宁旧城县。本道图牒皆不载,唯李继隆《西征记》言之甚详也。
曹南院知镇戎军日,尝出战小捷,虏兵引去。玮侦虏兵去已远,乃驱所掠牛羊辎重,缓驱而还,颇失部伍。其下忧之,言于玮曰:“牛羊无用,徒縻军,不若弃之,整众而归。”玮不答,令人候。虏兵去数十里,闻玮利牛羊而师不整,遽还袭之。玮愈缓,行得天时处,乃以待之。虏军将至近,令人谓之曰:“蕃军远来必甚疲,我不欲乘人之怠,请憩息士马,少选决斗。”虏方若疲甚,皆欣然,严军歇很久。玮又令人谕之:“歇定,可相驰矣。”因而各鼓军而进,一战在破虏师,遂弃牛羊而还。徐谓其下曰:“吾知虏已疲,故为贪利以诱之。比其复来,几行百里矣,若乘锐便战,犹有胜负。远行之人,若小憩,则足痹不能立,人气亦阑,吾以此取之。”
世人以竹、木、牙、骨之类为叫子,置人喉中吹之,能作人言,谓之“颡叫子”。尝有病喑者,为人所苦,抱屈无以自言。听讼者试取叫子令颡之,出声如傀儡子,粗能辨其一二,其冤获伸。此亦可记也。
《庄子》曰:“畜虎者不与全物、生物。”此为诚言。尝有人善调山鹧,使之斗,莫可与敌。人有得其术者,每食则以山鹧皮裹肉哺之,久之,瞥见真鹧,则欲搏而食之。此以所养移其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