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的技术除了五叔谁都不想学,是以每次祖父去给人看风水都带上五叔,时候长了五叔就学会了,渐渐的五叔也驰名誉,传闻连香港的有钱人都来请祖父和五叔去给他们看风水,当时名誉很大。
四爷家的房檐是印有莲斑纹的三角瓦当。之前祖母在的时候,我常常在院子里玩耍。夏天,雨水似珍珠顺着房檐的瓦当往下贱着,像是一面珠帘,煞是都雅。少年时,我不知这雨水从那里来,常常对着天空发楞,总想着这水在地上,咋能跑到天上呢?这天明显是空的,咋能掉下水来哪?上了学才渐渐明白。
天上是一片月明星稀,风微树平,仿佛这个天下因为四爷的分开,都停止了呼吸一样。我跪倒棺木前,看着那乌黑的棺木,内心涌起无穷遐思。那些被我深埋在影象中的东西,渐渐的闪现出来。
逝水流远,对于故里的感情却越来越浓,像是没有被带分开过半步。逝水流长,乡情在这流逝的光阴中被沉淀下来,固结成血液当中最深沉的伤痛,令人无时无刻不去记念。
四爷家屋子是家传的老宅子,南面是高大的门楼,门楼是用灰砖砌成的,门前有石柱,还斗拱挑檐。中间有一个长方天井,天井由八根柱子撑起来。两边是两层高的配房,最后一排才是三间正房,中间是堂屋,堂屋中间挂中堂,摆放八仙桌,上面供奉先人灵位,逢年过节要祭拜。堂屋两侧是偏方。
夏季,雪后上冻,房檐边会挂着一行长长的冰棍条。待雪霁之日,在夏季阳光的晖映下,晶莹剔透,招人爱好。为了玩耍忍耐着天寒地冻,专挑又粗又长的冰棍摘下来,拿在手中玩耍,冰冷的冰棍把手冻得发红还舍不得抛弃,直到化细断掉为止。
记得有一次,我流鼻血,祖母就用棍子捅掉些瓦松,放在蒜臼中捣碎。然后,把碎瓦松糊在我眉头和鼻子上面,止血结果很好。
祖父有三个兄弟,三个儿子,我父亲是老迈,前面有三个弟弟和一个女儿,五叔排行老五。
现在已经算是半个城里人了,也已经风俗了城里的糊口,但是心中却越来越牵挂起故里。
村里大多数人家住的石板屋,是一种用土夯的墙面,石板盖的屋顶的屋子,这类屋子低矮阴暗,到处都是洞穴和裂缝,一到夏季刮刮风来,屋里冷的要命。
在小河村,结婚是遵循长幼挨次,结婚的孩子就会被父母分出去,这叫分炊。父母会请来村长和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主持分炊典礼。分炊不但仅是分炊产,还要分地盖新房。最小儿子被称为老幺,理所当然的担当祖宅。
四爷家的这院屋子是祖上传下来的老宅,是以保存着古色古香的神韵。我家的屋子则是父亲盖的,固然也是土房瓦屋,却没有了这些传统的东西。
五叔对我挺好的,常常将我架在他脖子上去看社火,看村里放电影。现在想来内心还暖暖的,只是五叔向来不给我说他之前的事,另有他跟从祖父从戎的事。
五叔在村里有个外号叫半边山,他担当了祖父的衣钵做了阴阳先生,是祖父最宠嬖的孩子,他在家里的职位不亚于我父亲。祖父师从张老太爷,张老太爷出事以后,祖父担当了他的衣钵,厥后又插手反动,在军队上学了很多本领,读了很多书。
房屋东西山墙有一多边形窗户,山墙檐和窗户檐雕有砖花,外型新奇,高雅古朴。正中天井有八根柏木柱子,柱子上面是六边形束腰式柱础,柱础周身雕镂有夔龙纹。斑纹富丽,有层次感。柱子已经有很多年了,却没有腐朽,还是果断的撑起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