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迷侠记（定柔三迷系列之一） > 江湖往事
“早。”她抢着道。
孙福道：“他虽是本国人，父亲却常常到中原一带经商，以是他会说汉话，说得还不差。且他自小爱好中医，很多医书，甚么《太医局诸科程文格》、《集骇背疽方》、《仁斋直指》、《证类本草》都能倒背如流。传闻和陈大夫谈天时，他顺口就把慕容先生的《云梦灸经》和《伤寒论奥》中的两个小注一字不漏地背了下来，直把陈大夫吓了一跳！想不到一个外邦人竟有这等本领。可这位乌里雅多拿到考卷还是傻了眼，说是只要一小半的题目做得出来，有一大半都是不知所云。当然也就考了个分歧格。”
“我如果你，我就未几想。你老是想得太多。”她仿佛晓得他的心机。
“昨晚你睡得好么？”她又问。
“这倒不假。题目是我们这里一年四时来的都是陌生人，讲的都是本土话，谁也未曾见过冰王，就算他坐在你面前吃面条你也不认得是他。”
荷衣道：“我是来送朋友求医的，路途有趣，想听些江湖上的掌故。传闻年老是这里积年的老伴计，有一肚子的江湖故事，以是特地来就教。我刚和掌柜的谈妥，明天您的差就免了，这是十两银子，请笑纳。”孙福接过一块银子，乐得合不拢嘴：“好说好说，小的肚子里别的东西没有，江湖传闻、小道动静倒有一箩筐。不知女人你想听点甚么？”
“我喝一点。”他的嗓子有些发哑，接过她递来的杯子，看了看，皱了皱眉，又放下了。杯子不洁净，上面留着几年之前的茶垢。
荷衣听他说了半天，本来不大信的，但听到最后一句话，忽觉甚为耳熟，仿佛是慕容无风的口头禅，不由信了八九分，忍不住道：“那么这位老乌究竟是考中了没有？”
出去的是谢停云。
荷衣道：“我姓楚。”
“谷主，您没事罢？”他大步出去，垂身见礼，沉声道：“实是部属办事倒霉，令谷主受此惊扰，请谷主惩罚！”
颠末一夜的歇息，他的精力看上去好多了，只是神采仍然惨白。
“哦？”
“我不信，你十年之前就成名了。”她辩驳。
他完整怔住，惊奇地看着她，过了半晌才道：“荷衣――”
“我行医很早，十岁就开端做医馆的主堂。”
荷衣道：“这么大一个谷，没有端方当然不可。”
荷衣叹道：“不幸。”
两人冷静无话，过了一会儿，门俄然被敲开了，他们吃了一惊。
荷衣醒得很早,起来略整了整衣裳。手还和慕容无风锁在一起，当然不能走开，只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了一口昨夜的冷茶。
中年伴计点点头：“不敢，小的恰是孙福。女人说想见我？”
慕容无风道：“我没事。你们几时到的？”
谢停云与慕容无风面面相觑。
“我们一向远远跟在你们前面，临晨时分已将唐门的人制住，唐三跑了，不过钥匙却正幸亏唐十的身上。”他取过钥匙，将铁链翻开。荷衣笑着道：“两位慢谈，我另有事，先告别一步。”说着飞身下楼，找正等在楼下的赵谦恭要了一匹马，一溜烟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