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妍也嘲笑道：“既然当初不喜，为何本日看着又不烦厌了？”她轻嗤一声道，“果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现在跟沈家沾着一点儿边的甚么老姨娘也成了香饽饽了！”
二老爷赤红着眼睛径直回本身院子安息，跟着他去的小厮们也一个个没精打采，像是熬了一整夜。
杜明妍擦了擦眼角的泪，批示丫环们清算本身屋里的东西，能带走的全都带走。因她是去做妾，大太太手头宽裕且深恨她母女二人，便光亮正大地没有给她筹办任何嫁奁，只是送来了三五套新衣裳。
杜明心在一旁听着，悄悄地攥紧了拳头。父亲你如此凉薄，我若助你青云直上、另娶如花美眷，岂不是要寒了母亲的心？
这一日到了入夜时分，二老爷也没有返来。杜老太太在正房里吧嗒吧嗒地抽着水烟，大太太劝道：“现在城门都关了，二叔估计明天回不来了，母亲您早些安息吧。”
“当初，当初家里人多！我底子没进过耿氏的院子，她又是沈氏的旧人，我瞥见就烦厌！”还算二老爷有两分急智，没叫杜明妍把话给堵死了。
“那是恨得牙根痒痒了！可惜了啊，如果熬到大女人在宁王府站住脚，怕也没这场祸事了……”
杜明妍瞟了眼杜明心，嘲笑道：“是谁在父亲面前嚼了舌根？这话我竟不知是从何提及！若真是姨娘动了手脚，何故本日耿姨娘还能有孕？”
一时杜明妍挑帘出去，用余光扫了眼杜明心，径直畴昔给二老爷请了安，淡淡地说道：“不知父亲叫我过来有何事？”
陈霆与王妃郑氏端坐在上，受了杜明妍敬的茶。悄悄打量一番周遭陌生的环境，杜明妍的心中呈现了一丝茫然。这到底是条青云路，还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瞧您说的！”大太太酸溜溜地笑道，“二叔眼下是晋王、宁王两小我的岳丈，哪怕他每天不去衙门呢，看在两位王爷的份上，谁又能说他甚么！”
“哪儿还能撑得过！我们走的时候，已经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了！”
“那厥后呢？就这么打了一夜？”一旁还未留头的小厮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猎奇地问道。
她转头叮咛道：“春草、夏叶，送客！”然后抬脚进了阁房，抓了一把沉香放入红铜香炉中，深深吸了几口，才静下心来，持续绣枕套上的红牡丹。
杜明心看也未看她，冷冷地说道：“本就是一辈子的死仇了，留着你不过是看在佛祖份上。”
“二老爷短长了！不是读书人么，看不出来另有这一手！”
杜明妍利落地跪下，抬头说道：“跪下我也还是那句话，为何耿姨娘还能有孕？”
内里候着的下人闻声老爷动了怒，一溜小跑去请了杜明妍过来。
“当初在开封时，刘氏是不是在家里人的饮食里、汤药里下了东西，叫我屋里那些人生不出来孩子？”二老爷双目圆瞪，实在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探听动静的丫环归去哆颤抖嗦地给杜明妍转述了，没想到她竟然出乎料想地非常安静。
娘，如果你熬不过，就先去吧……等我将来给您报仇！
二老爷被她刺到痛脚，抬脚便将她踹翻在地，急吼吼地出了屋子怒道：“去给外院的小厮说，从速我给套车，我要去庄子上！”
杜明心却有些不耐烦，叫杜明妍过来就能问出个究竟么？且不说刘氏不必然会将这类阴私之事说给本身女儿听，即便杜明妍晓得内幕，莫非她还能告密刘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