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丁绾镇静地说道,“是不是还没出三个月?那你可得好好养着!等明儿我送两件儿子穿过的小衣裳来,你叠好放在枕头上面,挂个好彩头。”
头一箱是书和文房四宝,杜明心顺手翻了一下,有很多古籍珍本在里头。比拟之下,那两方古法所制的澄泥砚倒显得没那么贵重了。
丁绾摆摆手,笑道:“自从前次我婆婆把瑛姐儿的嫁奁偷换后,祖父祖母就不想再理睬她们娘儿俩的事情了。反正我们府里现在只要这两个女人,瑛姐儿婚期都定了,我又没有闺女,乐得看她们的笑话!”
崔嬷嬷笑道:“偌大一个王府,只要王爷和您两个主子,不嫌空得慌么?正该多生些小主子,家里热热烈闹的才好!”
“三五个!”杜明心大笑道,“嬷嬷您莫不是把我当作兔子了,平生便是一大窝!”
来回话的丫环见杜明心要出去接旨,赶紧拦着她说道:“来传旨意的公公特特交代了,说皇上说您不必出来领旨谢恩,尽管好生歇息便是。”
“哦?”杜明心奇道,“这个时候能许亲的,怕不是家里的亲戚?”
“那来传的是甚么旨意?”杜明心收了脚步,又坐回到床上。
杜明心瞥眼瞧见小厮手里还捧着两个用锦袱包着的物件,便叮咛他们翻开。
“这……”杜明心有些哭笑不得,“那袁世子也同意了?”
可陈希不过是陈元泰的养子,又是十几岁后才带在身边,真的能有如此深的豪情么?
“她的婚事倒是定下来了呢!”丁绾笑道。
“你跟我客气甚么?”丁绾嗔道,“你可有想吃的东西?明儿我一并给你送来。”
杜明心点点头,说道:“国公爷和夫人只怕是生了大气吧?”
“那袁蓉现在如何样?”
“都说你病了,躺在床上不能下地,我看着不是好好的吗?还吃胖了些!”丁绾坐在杜明心床边的锦凳上,瞥见她放在手边的针线,拿起来看时倒是个冲弱攀桂的小肚兜。上头的小童才刚绣好头上的小揪揪。
“这几天她在家里哭闹着寻死觅活的,被祖父骂了一顿才收敛了些。”
说是赏了些东西,成果七八个小厮搬了两趟才算搬完。
杜明心满身都浸泡在初为人母的高兴中,她命人开箱子,挑了些衣料出来,预备给孩子裁剪衣裳,做些小鞋子小袜子。
“这些事都是我相公派人探听来的,”丁绾拈了颗葡萄吃了,持续说道,“我公公底子不管家里的这些事。更何况袁蓉坏了名声,安国公府大蜜斯是太子的表姐,天然不怕没人要。可袁蓉再拖下去,只怕想嫁个秀才也难!”
杜明心抿唇浅笑:“再瞒不过姐姐你。”
“把这些东西都好生收起来,那些衣料能用的就拿出来用,莫要放坏了,倒孤负了皇上一片苦心。”
杜明心越看越感觉看不透陈元泰这小我,这些物件无不是经心遴选的,内里透出来的是一个即将做祖父的人欢腾的表情。而颁下这些犒赏时,陈元泰涓滴没有提及杜明心的身孕,明显是考虑到她有身还未满三月,不宜张扬。
短的阿谁是把桃木剑,约有一尺来长,像是辟邪用的,又像是孩子习武所用的小剑。
杜明心却笑道:“把东西搬出去让我瞧瞧。”
“皇上说王爷领兵在外,为国尽忠,说您持家有功,便赏了好些东西过来。”回话的丫环也有些猜疑,这个说法是不是有些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