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凭你?”陈霆的语气里充满了鄙弃。他转头又去拍舱门,一边拍还一边大喊:“钱长乐,你再不出来,我就叫人把你哥哥扔到江里去!”
“呸!先把你嘴边的哈喇子擦擦再说话!”陈霆瞪了小厮一眼,“一个公主,一个婊子,红罗给她提鞋,本来就不配!”
钱玉兰这一记耳光,直把钱昊和何氏的心都要打出来。完了完了,此人都疯了……
两个小厮对视一眼,另一个便踹了说话的一脚,低声骂道:“让你嘴贱!惹出祸事来了吧?”
陈霆的苦衷在身边人面前并未多做埋没,他对陈希那份嫉恨的表情,服侍他的人都非常清楚。这会儿拿钱玉兰把杜明心往下踩,这是如何说都不会出错的话。
“王爷,别,别活力……”钱昊奓着胆量结结巴巴地劝道,“mm她不懂事,从小就有些没端方,您,您莫怪……”
小厮非常从善如流,闻声陈霆说,立马就用袖子擦了擦嘴,然后低声笑道:“说句冲犯的话,小的跟着王爷也见过晋王妃两回,都城人都说晋王妃都雅,依小的说,两个晋王妃差未几能跟这,这个公主比……”
何氏微微放了心,正踌躇要不要挤到前头去劝钱玉兰开门,门就俄然开了。
“费甚么话?”陈霆劈手夺过酒坛,仰起脖子,半晌就把坛里剩的酒喝了个精光。
罢了罢了,他们才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徐行是陈元泰的发小,陈希是皇长孙的爹,本身算是个甚么东西?
偏巧陈霆还听清楚了这句话,忽地一巴掌就扇到了那小厮的脸上,大声骂道:“你是个甚么东西?祸不祸的轮得着你多嘴?老子是天潢贵胄,她一个亡了国的俘虏,如何就陪不得酒了?”
“再,再去把那坛开了,”陈霆哐当一声,将酒坛子扔在地上,摔了个稀烂,“老子明天非得喝舒畅了不成!”
陈霆这些天一向非常地沉闷,拿下吴越国,他寸功未建,白白从都城跑来一趟。再加上安国公交代他把未用的粮草交回邓家的商行,他也没办成,被陈希狠狠地驳了归去,可气的是定国公也不帮他说句话。
“这一双柔荑,真白,真嫩!”
“小的见过一面。”酒坛拆开了,小厮从速给陈霆续了一杯,另一个便绘声绘色地说了起来,“昨儿我去二层船舱找三营的王二虎,他是小的从小的街坊邻居。说是在金陵城里得了几件金饰,叫小的得空儿拿到当铺卖了,换了银子送去给他老娘治病……”
两个小厮摆布难堪,相互看看对方,俱是一脸的无法。见陈霆举手要打,一个小厮仓猝抱了别的一坛酒过来,手忙脚乱地拆酒坛口上的泥封。
“长乐,钱长乐!”陈霆叮叮咣咣地对着钱玉兰的舱门,又是特长拍又是用脚踹。
那兵士推开了她的手,答道:“已经有人去禀报了,只是将军这会儿巡营去了,不必然在哪条船上。”
小厮探头看了看已经将近见底的酒坛子,难堪地说道:“晋王说每营将士各分酒十坛,解解酒瘾罢了,等回京以后再犒劳纵情……王爷您这里得了两坛,已经是最多的了。”
“再说这类废话,老子提脚把你扔到江里去!”陈霆一杯酒喝完,见他还没说到点子上,便有些不耐烦。
“滚一边去!”陈霆一胳膊将钱昊掀翻在地,“想让我不怪?小娘皮,过来给老子陪个酒,唱个曲儿,老子就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