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酉时,夏叶叫了杜明心起床。待她梳洗打扮安妥后,一家人乘着马车往皇宫去了。
“到底如何了?”杜明心蹙眉道。
林琅看着杜明心胸里的堃哥儿,面上的笑容有些寥寂,口中却逗着他:“过来给姑父抱抱好不好?”
“那王爷但是辛苦了!”杜明心笑呵呵地抱着儿子进了正房,由着春草给她脱去外头的大氅,一面又向陈希笑道,“我也不知怎的就花了如许久!当初我生堃哥儿时仿佛也没用这么长时候。”
杜明心顾不得邓文娇言语无礼,仓猝问道:“此话当真?你可知两人是为了何事辩论?”
“甚么?”陈霆转过甚来问道,“你方才说甚么?”
陈希歪在正房宴息室的大炕上,教唆着儿子:“去,给爹爹拿块莲子糕来。”
“如何了?”杜明心拂了拂被她扯歪的袖子,不动声色地说道,“有甚么话说便是,只顾脱手动脚的何为?”
这话说得杜明心身后的世人都放慢了脚步,恐怕一不留意听了王爷王妃的私房话去。
“以是娘舅是得了个女人还是小子?”陈希笑问道。
陈希低低笑道:“你乱猜甚么呢?这家伙明天一天没见着你,夜里赖在正房里必然不肯随乳娘去睡,生生是我哄他睡了一夜!”
陈希见他神采有些不天然,觉得是他与公主生了吵嘴,岔开话又聊了两句后便带着杜明心和堃哥儿去了自家的席位。
堃哥儿正巴着炕几去够攒盒里的蜜饯,闻声母亲同本身说话,便扭过甚来眨巴眨巴眼睛,似是在揣摩这表姨是个甚么物件?
“是个令媛!”杜明心笑道,对着炕上的儿子道,“我们堃哥儿但是有个表姨了!”
邓文娇瞥了眼独坐的林琅,对劲地说道:“驸马跟公主吵架,惹得公主搬到了慈宁宫去住,都已经两三日了!你还只顾着问驸马公主去哪儿了,到底长没长脑筋?”
杜明心横了陈希一眼,小声笑道:“你胡说甚么呢!”
陈希哈哈大笑,起家叮咛守在屋里的丫环:“去二门上找个小子到兴国公府问问,看如何样了。”
“是。”丫环低头承诺了一声,仓促撩帘出了正房。没过量时,她又折返返来,笑着回禀道:“王爷,王妃的车驾已经到王府门口了。”
陈希不耐烦与陈霆周旋,便与林琅酬酢起来。
堃哥儿却恍若未闻,只巴在窗台上,透过糊窗户的明纸朦昏黄胧地望着外头,嘴里嘟囔着“良,良”。
“如何不见公主?”杜明心有些奇特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