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不了自家的门,凤流倒还没甚么,胡大探长可气得竖直了根根头发,扯直了嗓门干嚎几声,姓花的小爷却愣是闷声不响地龟缩在宅子里,干脆来了个不睬不睬,你能奈他何?
“花常在?这名儿真是古怪!”胡有为摸着下巴,揣摩了一下,猝然拍起大腿,大呼一声。凤流仓猝看向他:“如何?晓得他是谁了?”
莫名其妙地来这一句,胡有为可不知他这是内心堵得慌,乱喊一声出出气儿,还当这疯小子又病发了,疯起来指不定会做出啥子惊人的事,吓得大探长今后噔噔噔的闪退三大步,正想溜之大吉呢,面前却呈现了不成思议的一幕异景――
啧啧,疯少这逐客令下得,真有宅子仆人的气度,够威风!
这下可好,又只剩他一人了!凤流抬头看看天气,无星无月,夜色更加浓黯,他单独一人,慢悠悠地晃进老宅,唤了几声“管家”,却无人应对,四下里也找不到半小我影,连那只九宫鸟也没拍翅出来迎他,老宅半夜来更显冷僻寥寂,暗沉沉的屋舍,暗影里落着的表面好像奇形怪状的鬼怪之态,瞧着,非常诡异!
白森森的……手?如何听起来不像是“手”,倒像是骷髅架子。“以是你就将我搁到棺材铺里来了?”疯少苦笑:自个如果晚醒个一两日,岂不得随棺入土为安了?!
“不不不!老哥我俄然想起来,自个家中另有点儿事,先走一步!”
疯少喊声一落,老宅的东面围墙“嘎吱”一响,那道“夜来”门猝然闪现,门板儿一敞,打里头滚雪球似的滚出一小我来,西装革履的,偏是穿了一身的白,贴地滚溜的样儿,可像极了一个雪球!
“花、花小爷?!”胡有为看傻了眼:这老宅子里难不成真有个管家?那花丫花小爷竟被人当球似的一脚踢出门来,骨碌骨碌,滚溜到疯少面前,委实狼狈!
“老哥,你随山虎队长如何就不学好,连他那暴脾气你都学了?”凤流苦笑,“烧了宅子,本少有啥好处?”没了落脚地儿,他还求个啥?这不是瞎忙活么?
凤流愣了一下,回过甚来瞄见老宅那大敞着的“夜来”门,才模糊地猜到老哥为啥子这么急着走了,敢情这怕鬼的大探长,是唯恐被他拽进老宅里去,又撞见甚么不干不净的东西,这才溜之大吉的。
凤流噗嗤一笑,流目看他,胡有为却拍拍屁股,回身就走,“你自个与那位小爷死磕着吧,恕不作陪!本探长的三姨太小辣椒还在家中……”话到此处,俄然停顿住,胡有为心虚地回过甚来瞄了瞄疯少,心想:自个没敢将疯少“猝死”的动静奉告小辣椒,还真是有先见之明,要不然,他还得看着自个的小老婆为这个疯小子悲伤落泪,免不了醋劲大发,没准儿就将这疯小子丢出去海葬,这才对得住自个这小鼻子小眼睛小鸡肚肠……啊呸!
“是是是!感激、感激!”
手搭凉棚,目送那位花小爷惊骇大喊、连滚带爬地滚溜下山去,胡有为感同身受,却又不免有些对劲:“疯小子,可真有你的!今儿连吓两小我,瞧他那怂样!本探长可比他平静多了!”
“是是是!”胡有为用力抹一把脸,竟学了疯少的口气道:“凤家小少爷,您睡得可香了,连气儿都舍不得喘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