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手根雕的美人,扎根儿“粘”在丁翎脊梁骨上,骨肉相连似的,这不明摆着:痴娘仍然痴缠着她的四郎么?
胡有为想了想,道:“送他回酒楼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带到北街……”
丁翎闭着眼不作声,只抱紧了怀里那包痴娘的骸骨,对身边几小我的问话声,置若罔闻。
莫非这伉俪二人之间,还埋没着甚么不成告人的奥妙?
凤流看着丁翎,丁翎却闭着眼,神采间瞧不出涓滴端倪,背在他身上的根雕美人,只是引发世人小小的顾忌,但大伙儿看得久了,见这木头美人虽活矫捷现的、粘在人背上如何也卸不下来,却也没啥杀伤力,不就是块木头桩子雕的死物么,又不会端的扑过来咬人,怕甚么!
老雷嘴里头的话还没说完,一只脚就猛踹了畴昔,踹得网兜摆布晃摆,丁翎在网兜里猝然展开了眼,望着世人,极安静隧道:“你们挖个坑,把我与痴娘一道埋了吧!”而后,再不说一句话。
想不开棺嘛,人家丈夫都活生生找上门来了;开了棺嘛,这面子又下不去!
待到清算伏贴了,丁翎叫喊一声,将手头备好的几捆银洋分发给店里的帮工伴计,斥逐了厨子酒保,令酒楼临时停业,再往保安队那帮子人手里塞了很多好处费,那帮人才和缓了神采,又合力抬着他,再从酒楼出来,锁上店门的一瞬,才听他自言自语说了句:
他俄然想到那场怪梦里“死”在了棺中的疯少,心中犹为惴惴,悄悄瞄向了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