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稍等!”赶快扒开门闩,凤流开门迎了出来,一只脚刚从门槛里迈出,鞋尖就磕到那块“拍门砖”——刚才被那花小爷丢在门边的大青砖,一头紧抵着门板,难怪丁夫人来了也能瞧见这一道“夜来”门。
听到门外之人的声音,略微沙哑而又非常性感撩人,凤流不由一怔:“丁夫人?!”大伙儿都在找她,而她竟然跑到山中老宅寻他来了!
如许的女人,是天生的祸水,男人没法顺从的柔媚引诱!连赏多了百花群芳的凤流,也不由凝神细细留意她的神采,一种似曾了解的感受莫名地袭上心头,他不由得脱口问道:
胡大探长领着丁翎回了家门,这回是顺顺铛铛进了胡家别墅那栋花圃式小洋房。凤流便也单独回家去,走时手里还拎着小辣椒殷勤塞来的一大包点心,这回,胡爷倒是没说甚么,只盯着小辣椒灿烂的笑容,失神儿傻笑。
凤流冲着门外“客人”桃花烂漫地一笑,而后,只听“砰”的一声,“夜来”门重又关上了。
凤流大吃一惊,忙伸手去扶,“你这是做甚么?快些起来!有话好好讲!”
“今儿早晨,我家中不迎客,小爷您慢走,不送!”
昨儿一宿没合眼,这会儿他首犯了困,和衣躺到床\上,浓浓睡意袭来,这就睡去了。
凤流颇感无法,慢腾腾下了床,将桌上点着蜡烛的那只烛台端在手中,上着亮子,重又回到前门。
凤流走到前门,踩着墙根上那口碎瓦缸,往围墙上一趴,一眼就瞄到了外头的不速之客——
“恰是奴家!”丁夫人在门外轻声答。上回她是遣了酒保来寻他,这一回,她竟亲身寻上门来了!
痴娘骸骨的发髻上,也斜插着一把新月梳,与丁夫人那把一模一样,想必都是丁翎送的。
疯少的落脚地儿,自是那座老宅子。返回西郊野冢山,已是傍晚时分,夏季里天气暗得快,才下午五点多,天就黑了。
他也就留了个心眼,在门上插闩,将门关得死死的,这才进屋安息去。
“夫人你、你与我……是不是曾经了解?”
迎出门外,凤流秉烛一照:一袭白袄长裙的丁夫人就站在门外!烛光晖映下,她的神采还是不大好,白得瘆人,眼睛却格外的亮,眼里头燃了一团火似的,一见他从门里出来,她就神采冲动起来,二话不说,“扑通”一声,竟冲他跪下了!
丁翎倒是摘了两朵——似并蒂莲的两朵双生姐妹花!
“别觉得自个不吭声,本小爷就不晓得你小子龟缩在屋里头!从速从小爷的祖宅里头滚出来!”
“夫、夫人?!”
前院那头又响起一阵短促的拍门声,一声紧似一声,扣着门钹紧敲,跟麋集的锣鼓声似的,莫非,又有甚么人来搞恶作剧?亦或是……
“再不开门,你可别悔怨!”
凤流双手环胸,非常萧洒地背靠着门板,在门里闲闲地打趣儿。
“奴家求你,快救救四郎!”
“疯少,救我……”
丁夫人幽幽垂下头去,咬一咬唇,忽又猛地昂首,明眸里一抹水光,竟是噙了泪苦苦要求:“只要疯少肯依从奴家之言,承诺来救四郎,奴家便让四郎亲口奉告你们——痴娘她、她是如何死的!”
“你换一身女人的衣裙来,没准本少就心软给你开了这道门!”
“好小子,你给我等着,看我如何清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