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长乐宫干啥?
含钏转头配起了成套的点心。
就算她最后被亲生儿子毒死,她也不怨他的。
含钏胸口痛得钻心,一抽一抽地痛着,可还是没有眼泪,悄悄叹了口气,“徒弟,我只想好好做菜,这是我独一的好处。别的我对付不来,如果出了岔子,淑妃娘娘看在您的情面,是罚我好,还是不罚好呢?”
这个歌颂合适!
很实惠!
含钏立即冒了一背的盗汗。
长乐宫在东六宫,千秋宫可也在东六宫!
“我没想过要干吗...”含钏隔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我脑筋笨,内宫...我...我很多事儿想不透...让我做菜挺好的...”
这方儿,白四喜还是头一回见。
氛围中,有稠密的椰奶香和甜香。
含钏急赤白眼一顿解释。
上辈子,她被顺嫔娘娘要去,又分到了千秋宫,就一向待在徐慨身边,徐慨是个好服侍的,她做清汤小菜他也吃,她做浓油酱赤他也吃,徐慨身边人简朴,现在她想一想,内宫里哪儿有甚么简朴的人啊...是庞大的人,徐慨都帮她拦了...
含钏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含钏被白爷爷一顿排揎整得木愣愣的,脑筋里还是前头那句。
冲着淑妃娘娘赐给白爷爷儿子吃的那一条人参,也该这么谢恩!
含钏眼眶酸酸的。
含钏伎俩很稳,约莫十来下,锅里本来活动的液体变得越来越黏稠,含钏敏捷将锅子离火倒入刷有玉米油的瓷碗里,将椰蓉洒在了溶液上,蒙上一层厚厚的油纸。
她实在不怨徐慨的。
离得远远的,她做她的菜,徐慨好好当他的秦王,没了她,两小我好好的,生儿育女,或许徐慨也不消早死,或许张氏也不会心抱恨怼,或许他们的孩子能在嫡子宗子的光环下,名正言顺地长大、好好地走下去。
就别去掺杂了吧。
他终究明白,为啥膳房出去的徒弟,再差也能将食馆做得红红火火――在膳房浸润十来年,冷菜、白案、红案,乃至饭、面、米,都有百来种做法,都藏在了内心。
白爷爷“啧“了一声,这丫头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心眼太死了!他还无能几年?人走茶凉,物是人非,现在他在内膳房还掌得住,他告老回籍了,这丫头咋办?老常是个美意眼,可老常手上工夫平平常常,始终成不了大器,也庇护不了含钏和阿蝉两个丫头。若来个心眼差的大徒弟,这两水灵的丫头在内膳房还能活?
看含钏取了椰汁、椰蓉、黄沙糖、牛乳和玉米粉,在瓷碗内侧刷了一层味道平淡的玉米油,将牛乳和玉米粉异化均匀,另起小锅,将残剩的牛乳、黄沙糖和椰汁倒在锅里,中火熬煮,一边熬煮一边搅拌,在椰奶液煮沸后,立即将牛乳和玉米粉的异化液倒入锅中,快速搅拌起来。
退一万步,这丫头有悟性,做菜有灵性,结壮浑厚,如果个男人,在膳房混上个几十年也是个大徒弟。可恰好托天生了女人,女人在宫里可掌不了大勺!一辈子当帮厨吗?可别忘了,只要内宫的女使才气到春秋求个恩情,出宫嫁人的!
白爷爷叹了感喟,“淑妃娘娘有孕,是可贵的丧事。我若凭我这张老脸去求求淑妃,你留在内宫,倒是十拿九稳...你说说,你是如何想的?”
白爷爷顺手一记闷勺想敲畴昔,勺子挥到一半,想起这丫头晌午还要去见朱紫,硬生生止住了。老头儿闷了闷,强行耐烦将话讲透,“爷爷我年纪再老,也进不去内宫。你是我门徒,淑妃娘娘赏了这么多东西,你不去谁去?若淑妃娘娘见你一面,看你诚恳本分,将你留在内宫,岂不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