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有点想拿,又想起峻厉的公爹,不由有些踌躇。
含钏忙道,“嫂子,没事儿的,我这儿另有点银子。”
“钏儿女人身子骨虚是虚了点,可好好将养,也能养得白白胖胖。”
白斗光沉着一口气,越走越快。
崔氏脸皮红一阵白一阵的,白斗光拂袖摔门而去。
含钏抿嘴笑了笑,“我吃喝住都在白家,嫂嫂管着家里得银钱,这些算是钏儿该交的分子,这等小事,白爷爷晓得不晓得,意义都不大。”
这事儿,他捂下了。
“钏儿妹子,不是嫂嫂钻钱眼里,也不是嫂嫂眼皮子薄,口甜心苦...”崔氏揪着灰褐色粗麻布衣裳,哭着,拽着含钏的手,倒把话扯清楚了,“嫂嫂已经四五年没购置过新衣裳了...公爹说要容留妹子,嫂嫂一句不是都没说,只是有些话是该问的呀!有些钱能不消就别用啊!我们小门小户,不比大户人家,一个铜板子也经不起胡花!昨儿个,公公非得让我租驴车接mm,我话还没说完,公公就给了我二十文铜子,说已经租好了,让我把钱结清就行...我也没不承诺啊!”
你如果不承诺,还想把钱给私吞了吗...
崔氏眼神一闪。
白爷爷表示崔氏接下方剂,崔氏没接,手足无措地问道,“胡太医,敢问一句,这白玉膏几钱?”
白爷爷笑了笑,“白玉膏好,说是药,更像是膳。鲫鱼煎至枯,沥去骨,下珍珠粉、象皮末、白芷粉、甘松粉,舂烂搅匀成膏。”
等崔氏进了门,就发明这媳妇儿眼界太窄,当初死活感觉做厨子是轻贱人,非得让白四喜学武,他腆着这张老脸求了熟悉的武馆徒弟,谁晓得白四喜学了两日,崔氏又舍不得儿子冬练三9、夏练三伏!
呸!
身子骨不好,走了门道出宫...脸上的伤,脖子上的勒痕...
白爷爷横了崔氏一眼。
听着就很贵...
崔氏是能改掉抠搜的性子,还是白爷爷能放下颜面,收她的银子了?
厥后,又想让儿子读书,托干系进了私塾,崔氏受不了白四喜读书识字比不过别人,没念两日又辍了学...
含钏乖乖顺顺,“胡爷爷,请您早好。”
这话儿说得算有些重了。
崔氏就哭穷,哭公中没钱了,哭大郎吃药费钱,他不善碎务,便央了熟悉的铁瓷儿来看账,看来看去,看出二三百两的烂账!
崔氏这才应了一声,跟在胡爷爷身后出去了。
当着外人,白爷爷闷着气儿,待胡爷爷一走,白爷爷把一锭银子扔桌上,领着白四喜看了崔氏一眼,“含钏的吃喝住行,不从公中走,我来担着。”
谁也没奉告。
你凭啥不承诺啊...
再把含钏手腕往胡爷爷跟前一怼,“来都来了,顺道把个脉。”
白爷爷都给了钱了...
都城爷们儿看脸上那张皮,比看身上这条命还重,谁要当着人被下了面子,那就是不共戴天血海仇!
胡爷爷不动声色地把上含钏的脉。
既然都不能,那何必为了银钱这类小事,整日闹得鸡飞狗跳?
含钏浑然不知,自个儿被拦路掳掠落下的伤,也成了高深莫测的宫闱秘辛。
含钏被她哭得脑仁有点疼,也腾不脱手揉额头――两只手都被崔氏拽着呢!
连崔氏也不晓得。
江山易改,赋性难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