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被她哭得脑仁有点疼,也腾不脱手揉额头――两只手都被崔氏拽着呢!
白爷爷表示崔氏接下方剂,崔氏没接,手足无措地问道,“胡太医,敢问一句,这白玉膏几钱?”
胡爷爷笑起来,一双眼睛里透着精光,高低打量了含钏几眼,挑了挑三角眼,“宫里出来的?”
胡爷爷收起手腕下的小麦枕,“至于这脸上的伤...”揪了揪下巴胡子,刷刷开了个方剂递给白爷爷,“先照着这方剂吃吧,等会我让文和送一管白玉膏,每日早上早晨都得抹,小女人脸上和脖子上的伤痕是大事得好好养着。”
都城爷们儿看脸上那张皮,比看身上这条命还重,谁要当着人被下了面子,那就是不共戴天血海仇!
胡爷爷看向含钏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高深莫测的敬佩。
第二日,天儿还没大亮,白爷爷拽了隔壁胡同箱子里,太病院辞了官的白胡子爷爷过来瞅了瞅含钏的脸,白爷爷拍着含钏的脑顶毛,“叫胡爷爷。”
白爷爷笑了笑,“白玉膏好,说是药,更像是膳。鲫鱼煎至枯,沥去骨,下珍珠粉、象皮末、白芷粉、甘松粉,舂烂搅匀成膏。”
胡爷爷不动声色地把上含钏的脉。
身子骨不好,走了门道出宫...脸上的伤,脖子上的勒痕...
含钏忙道,“嫂子,没事儿的,我这儿另有点银子。”
等崔氏进了门,就发明这媳妇儿眼界太窄,当初死活感觉做厨子是轻贱人,非得让白四喜学武,他腆着这张老脸求了熟悉的武馆徒弟,谁晓得白四喜学了两日,崔氏又舍不得儿子冬练三9、夏练三伏!
胡爷爷被突如其来的白花花的手腕吓够呛,翻了个白眼,眯着眼瞅了瞅含钏的神采,脸上的擦伤和脖子上的勒痕―脖子上的勒痕已经成了深紫色,可想而知当时下的力有多大!
这宫闱秘事...
细查发明,崔氏全拿回娘家补助弟弟了!
谁也没奉告。
再把含钏手腕往胡爷爷跟前一怼,“来都来了,顺道把个脉。”
白爷爷乐呵呵地笑,“还是老胡眼招子亮――是我在内膳房的徒儿,你喊她钏儿就成。身子骨不好,分歧适服侍主子,走了点门道便出宫了。”拽着含钏往近处凑了凑,“你瞅瞅,脸和脖子上的疤能消不?”
既然都不能,那何必为了银钱这类小事,整日闹得鸡飞狗跳?
这话儿说得算有些重了。
连崔氏也不晓得。
...
白斗光沉着一口气,越走越快。
听着就很贵...
崔氏就哭穷,哭公中没钱了,哭大郎吃药费钱,他不善碎务,便央了熟悉的铁瓷儿来看账,看来看去,看出二三百两的烂账!
崔氏是能改掉抠搜的性子,还是白爷爷能放下颜面,收她的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