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氏又阴阳怪气的说道:“昨儿朝晨大姐命人传话不必存候,一整日去过池园的,除了府外的人,几近没有,这凶手,恐怕还是池园的人吧。”
淳于妙绣怔怔,朱池亦是神采惨白,大惠氏却安闲不迫。
朱池低头唯唯诺诺道:“婢子知错了……”
姜妙之擦去手指上的泥,又从窗户缝里抠出来一些泥,泥上带着一片花瓣,走至淳于妙绣跟前,示给她看细心,道:“这是兰花的花瓣,全部淳于府,只要池园种了兰花,妙绣姐姐,你看细心了,我说得没错吧?”池园前面种了一排兰花,一排月季,池园前面种了一片梅林,这些,她可都看得细心呢。
姜妙之同汀月这般说着,殊不知慎氏与汀奴就站在门外听着。
汀月跑到她跟前愣住,气喘吁吁道:“朱池……朱池死了。”
汀月微怔,道:“那……方才为甚么不直接戳穿她?”
世人皆已分开,慎氏这才进了姜妙之的屋子,倒是一进屋便烦躁的诘责道:“妙之,你刚才做甚么了?”
淳于妙绣心慌,大惠氏随即道:“妙之,这始终是你的片面之词,谁晓得是不是你为了摆脱罪名,便做了这些证据蒙骗大师?”
世人细细看着姜妙之手上的泥,唯独淳于妙绣剜了朱池碧池一眼,而碧池随后又剜了朱池一眼。
说罢便回身潇萧洒洒的进屋去。
姜妙之微愣,在危及到她时,慎氏还是一味的偏袒大惠氏和淳于妙绣。
姜妙之抬眸与她相视,道:“这是新泥,另有点湿,可这些每天干气爽,从未下雨,地上的泥该当枯燥才是,池园四周环水,湿气极重,地上的泥始终很湿,我手上的泥,毫无疑问,绝对是池园的。”
中尉会心,这便告别。
“那如何办?莫非就任她清闲法外?”
姜妙之道:“阿谁证据,就在妙纾姐姐身上。”
当真是怕极了大惠氏?
姜妙之略寂然,“我没有证据。”
晏氏算是看清了情势,用心道:“妙绣,妙之不过是找了些证据罢了,你何必这么严峻?”
“三日以内,我必会找到证据!”
淳于妙绣微愣,姜妙之道:“凡是种了花花草草的处所,都有湿土,可我手上的泥,只要池园有。”
刚才大惠氏母女临走时的一系列眼色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妙纾的事若与她们无关,她们毫不会那样。
“一句知错便想了事了?”大惠氏又紧接着斥道:“这件事情老爷必然会彻查到底,我倒要看看,到时你如何同他说你知错了!”
姜妙之未语,慎氏皱眉,叹道:“你实在太不该该了!”
姜妙之不焦急戳穿朱池与碧池就是凶手,毕竟眼下还没有证据,是以走至窗边,道:“我刚才说,凶手昨夜潜入我屋中偷了我的珠钗放在妙纾姐姐的手里,我每晚睡觉前都会特别留意屋门是否闩好,昨晚也是一样,凶手要偷我的珠钗,只能由窗而入。”
“我……我……”淳于妙绣气急废弛,指着姜妙之骂道:“妙之,你别教唆诽谤!”
“我娘爱洁净,汀园的卫生,汀奴和汀月每日傍晚都会搞得干清干净,大到屋表里地上一尘不染,小到连窗户缝里都见不得一丁点灰尘,可我屋子的窗户缝里恰好就沾了泥,”姜妙之说着,捻动手指头抠了些泥出来,固然有点脏……“想必是凶手昨夜翻窗时踩上来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