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姜妙之道:“实在也不费事,只是得劳烦你跑一趟。”
姜妙之道:“淳于府门口有两个守门的家奴,你只需与他们二人知会一声,就说你找汀园的汀月,请他们去通传一声便是了。”
姜妙之点点头,这才道:“去端热水来吧。”
“回女人的话,三年了。”
来将军府之前,公子再三叮咛,说淳于女人不知他实在身份,一向误觉得他是巴夫人的侄儿怀子启,要她也这般对付,却没想到,她这才服侍淳于妙之第一天,便已暴露马脚。
桑芷听言略有猜疑,却并未多问,只应道:“诺,奴婢这就去唤她过来。”
桑芷思忖道:“奴婢自昨晚过来,还未曾见过蒙恬将军,只是听闻蒙恬将军自昨日午后便去了城外措置灾情,想必也忙得很。”
姜妙之看着她,无认识的长舒了一口气,那丫环听着动静,转头看了她去一眼,这才晓得她已醒来,是以赶紧站起家走至床前,问道:“女人醒了?但是奴婢吵着您了?”
“怀子启?别人呢?”姜妙之说话间语气淡淡的,显得有气有力。
“真是有劳他了,他日我这腿伤好了,一订婚自登门伸谢。”
桑芷服侍姜妙之洗漱结束便问道:“女人可需躺下?”
姜妙之远远看着衣服,做的非常精美,其上绣的斑纹也极佳,绣宜居绣娘的技术,天然是无庸置疑,至于花色,不求完整照着她喜好的来,可看着总归也不显得花里胡哨。
“女人想见谁?”
桑芷闻言看了一眼,而后回道:“那些都是我家公子为女人筹办的。”
桑芷直起家,道:“昨日咸阳地动,城外村庄灾情严峻,苍存亡伤无数,陛下前阵子出宫巡游,这会儿还在赶回咸阳的路上,可赈灾之事刻不容缓,我家公子忙着赈灾,实在不得空过来看望女人。”
看那衣料皆是上好的蜀锦,难不成又是给她筹办的?唔,又自恋了。
说罢,这便分开。
姜妙之睡梦入耳闻一阵窸窸窣窣,极其压抑,仿佛在死力禁止着,睁眼侧首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年纪在二十高低的丫环,正跪坐在窗边的软榻旁清算衣物。
桑芷不再多言,只问:“女人想奴婢如何唤她过来?”
姜妙之微微点头,道:“她是我在家中时,贴身服侍我的丫环,此次我离家数日,皆未曾与家中人知会,当日俄然失落,她们想必也急坏了,我便深思着,唤贴身丫环过来,奉告她我现在很安然。”
姜妙之愈发猜疑,听闻服侍在宫里的宫娥,年满二十五方能出宫,可这个桑芷,看着顶多二十出头,压根儿就没有二十五,恰好她又说她已服侍怀子启三年了,那她起码也得有二十八了啊!
姜妙之心中一阵窃喜,却又佯装惊奇,道:“我的?”
当初郑夫人一死,所谓树倒猢狲散,那些下人本来该被分发到宫中各处,当时恰好公子府缺下人,公子扶苏便干脆向秦始皇将那些下人都要了过来。
桑芷听言微微一怔,风俗性的自称“奴婢”,这可怨不得她,公子府的下人都是公子扶苏从宫里头调出来的。当初郑夫人过世,公子扶苏便搬出咸阳宫,在宫外购买一所府邸独居,府中下人尽数是本来在郑夫人身边服侍的人。
桑芷赶紧上前将姜妙之扶着坐起来,随即又退归去,姜妙之看着她,略带摸索的问道:“听你自称‘奴婢’,你是宫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