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那天半夜被姜岐打晕扔在后山,想必第二天一早她们发明她失落,必然已派人到处寻她的踪迹,可这都好几天了,却连半点她的动静都没有,慎氏必然急坏了。
桑芷闻言看了一眼,而后回道:“那些都是我家公子为女人筹办的。”
来将军府之前,公子再三叮咛,说淳于女人不知他实在身份,一向误觉得他是巴夫人的侄儿怀子启,要她也这般对付,却没想到,她这才服侍淳于妙之第一天,便已暴露马脚。
姜妙之点点头,这才道:“去端热水来吧。”
姜妙之看着她,无认识的长舒了一口气,那丫环听着动静,转头看了她去一眼,这才晓得她已醒来,是以赶紧站起家走至床前,问道:“女人醒了?但是奴婢吵着您了?”
桑芷直起家,道:“昨日咸阳地动,城外村庄灾情严峻,苍存亡伤无数,陛下前阵子出宫巡游,这会儿还在赶回咸阳的路上,可赈灾之事刻不容缓,我家公子忙着赈灾,实在不得空过来看望女人。”
“真是有劳他了,他日我这腿伤好了,一订婚自登门伸谢。”
当初郑夫人一死,所谓树倒猢狲散,那些下人本来该被分发到宫中各处,当时恰好公子府缺下人,公子扶苏便干脆向秦始皇将那些下人都要了过来。
姜妙之睡梦入耳闻一阵窸窸窣窣,极其压抑,仿佛在死力禁止着,睁眼侧首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年纪在二十高低的丫环,正跪坐在窗边的软榻旁清算衣物。
姜妙之远远看着衣服,做的非常精美,其上绣的斑纹也极佳,绣宜居绣娘的技术,天然是无庸置疑,至于花色,不求完整照着她喜好的来,可看着总归也不显得花里胡哨。
那丫环福身道:“奴婢桑芷,是公子……是怀公子特地调过来照顾女人饮食起居的。”
“汀月。”
“诺。”
提及登门伸谢,桑芷这神采顿时不好了,赶紧道:“女人无需亲身登门伸谢,等这阵子赈灾之事忙完了,我家公子必然会抽暇过来看望女人,到时女人再言谢也不迟啊。”
姜妙之愈发猜疑,听闻服侍在宫里的宫娥,年满二十五方能出宫,可这个桑芷,看着顶多二十出头,压根儿就没有二十五,恰好她又说她已服侍怀子启三年了,那她起码也得有二十八了啊!
“汀月?”
桑芷服侍姜妙之洗漱结束便问道:“女人可需躺下?”
姜妙之微微点头,道:“她是我在家中时,贴身服侍我的丫环,此次我离家数日,皆未曾与家中人知会,当日俄然失落,她们想必也急坏了,我便深思着,唤贴身丫环过来,奉告她我现在很安然。”
桑芷见姜妙之点头,想她必然是信了,是以赶紧避及此事,言道:“天已大亮,奴婢去端些热水过来服侍女人洗漱。”
姜妙之道:“实在也不费事,只是得劳烦你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