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头子起先是微微一愣,而后当即应道:“诺!”
这声音非常耳熟,姜妙之循名誉去,只见是昨日将刀架在她脖子上的那人。
这个薛炉,八成绩在府上,只是不屑见客。
汀月撇撇嘴,点头嗫嚅道:“哦。”
守门的家奴瞥见姜妙之走来,莫名奇妙警悟起来,未等姜妙之开口,他便上前问道:“你是何人?”
这是何故?
车夫翻开帘子的一边,探头出去,与姜妙之道:“女人,肤施城怕是封了,内里有官兵守着哪。”
汀月皱着眉头,唤:“蜜斯,如何办?我们都赶这么多天路了,好不轻易赶到这儿来,却不让进城,那我们岂不是白跑一趟?”
汀月闻言顿时来了火,斥道:“甚么识相的就从速转头!你们就算要封城,那也得给我们一个来由!不然,我们就算硬闯,也必然要闯出来!”
姜妙之自知此人言语间必然有所坦白,守门的家奴,对于仆人家的行迹去处该当是了如指掌,此人又何故思忖半晌才奉告她。
说罢又与那官兵道:“官差大哥,可否为我引见你家头子?”
倘若当真是为抓丁复,那这位郡守可就真是痴人了。
姜妙之也不怨他,只是心平气和道问道:“为甚么封城?”
彼时一众官兵皆已站起家,为首的头子见马车停下来,自知必然有事,便上前去,灌童翻开帘子,站在马车里,叮咛道:“公子有令,特准淳于女人自在出入肤施。”
“不知…薛老先生去了那边?需多久返来?”
公子扶苏正站在外院的锦鲤池前,负手而立,微微垂眸,正看着池中的鱼成群游动。
“是你?”
他倒是不避讳,情愿同姜妙之明说启事,只是略微抬高了声音,知会道:“昨晚在高奴抓丁复未果,有人说看到他往肤施逃了,郡守大人便命令,命兄弟们守住两个城门,严禁任何人出入。”
彼时姜妙之与汀月亦是回身看向马车,汀月同姜妙之道:“蜜斯,是公子扶苏。”
郡守站在他身后左边,微微弓着身子,随时听候他的调派。
也罢。
姜妙之站在薛炉这所谓的玉匠铺子前,望着诺大的薛府,心头不由闪过一丝猜疑,这薛炉不过是个玉匠,倘使从业五十余年,产业顶多也只能买下一座二进的宅院,可宏观薛炉这宅子的占空中积,怕是四进都不止,要晓得,纵使是淳于越家道优渥,又在朝为官,所住的宅院也不过才四进。
这时灌童快步走来,禀道:“公子,看到她了。”
姜妙之被拉回思路,这便往府上走去,汀月紧随厥后。
姜妙之未语,只思忖着,那是公子扶苏又如何,她又不认得他,他也不会命令准她进城。
姜妙之愣住,方才还想着公子扶苏又不会准她进城,没想到他还真准了。
姜妙之考虑着,回道:“他既是不想露面,那我们又何必去叨扰他。”
“薛府?”公子扶苏起先是低语,而后转头看着郡守。
官兵冷脸呵叱道:“没有为甚么,郡守大人的意义,我们只是照办,你们如果识相的,就从速转头!”
姜妙之本能的愣了一下,她自言说只是前来拜访薛炉,可这家奴又安知她实在是来找薛炉修补玉器的?难不成是每日来找薛炉修补玉器的人太多,这家奴见生人拜访,第一反应便是修补玉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