泺水人爱吃口甜的,除了炸鱼儿,蜜豆团子也是好物,沈氏跟潘氏一齐蒸豆去豆衣。红豆泡发了一夜,磨得细细的加进红糖麦芽糖去炒,沈氏一倒就是小半个瓷瓶子的麦芽糖下去,潘氏直吸气,秀娘就嗔:“娘,料儿足旁人才来买呐。”
潘氏见有得赚,就又动那早食的主张,蒸些馒头花卷儿,支两个木头桌子开卖,总归是女儿出本钱,秀娘扯扯她的袖子:“娘,就要熬蚕了,我们都干这个,谁来看孩子呀。”
秀娘谢陈阿婆给她便利,也不会悠长占人便宜,她自小在巷子里头长大,没少给沈老爹打过酒,晓得别家寄卖点心小菜儿脚店都要抽个一文半厘。
秀娘晓得母亲的脾气:“不过问问我这鱼儿如何腌的。”
蓉姐儿嘴里一口都是豆沙馅,含含糊混张嘴半天,才蹦出一个字来:“哥!”
潘氏老迈的不乐意,秀娘估摸着算一算只今儿一天,进帐就有百来文钱,分给潘氏一些,也能攒下很多,王四郎不知何时返来,帐也不能全指着他一小我还,秀娘故意想要多攒一点,可又晓得亲娘的性子,伸了手出来:“晓得娘辛苦,每跟陈阿婆那儿一样,每两碟里有娘的一文。”
糯米的东西吃多了积食,两个小娃子可不管,笑嘻嘻一口接一口的啃了,安哥儿还吸着鼻子:“从速叫我哥。”
这里是防盗章出自《春深日暖》――怀愫
这类鱼儿原只要贫民家才吃,又是卤又是炸费上半天工夫不如做一条整鱼,可用来佐酒倒是再好不过。猫儿鱼炸得喷香酥脆,撒上芝麻盐,盛在小碟子里还没走进就能闻见香,连皮带骨头都能嚼吃了,甜津津连舌头都要咽下去。
蓉姐儿自她们开端炒豆沙就蹲在锅边不肯动了,拌了糖再用猪油炒的豆沙闻见味儿就走不动路,秀娘拿了两个小碗,满满舀上了,叫蓉姐儿拿了去跟妍姐儿一处吃。
“吓!她莫不是要跟你争买卖罢。”
秀娘叹口气儿:“她织绸挣很多还是卖这些个挣很多,娘也不考虑了再开口。”潘氏不由讪讪,手里还捧了半碗粥,蓉姐儿正在她脚边,仰起脸抱动手,安温馨静等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