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的视野再次窜改。
“我是来索债的。”杨凡弹开一道光炮，咧嘴暴露森白牙齿，“你手里那剑片，值三百斤鲛人泪。”
海底俄然传来号角声。
渔村幸存的白叟俄然跪地痛哭。那些光点落入海中，竟让百年未见的银鳞鱼群重现浪涛之间——是葬身远洋的亲人们返来了。
骷髅雄师撞上母舰的刹时，海天之间亮起幽蓝鬼火。杨凡趁机拎起阿宝后领，浑沌之气灌入他体内：“小子，看好了——剑是这么用的。”
“北辰当年封存火种，等的就是这天？”摇光凝睇着复苏的海面。鱼群跃出浪花，鬼火骷髅站在海底挥手告别，垂垂沉入永久的安眠。
阿宝闭眼劈向牵引光束，翡翠剑光如新月乍现。光束回声断裂，被吸至半空的村民坠向海面，却在触及浪花的顷刻被鬼火托住——那是葬海者的灵魂，以骨为舟。
“它也不想吃人！”阿宝死死拽住杨凡的衣角，“那些哭声……那些哭声在求救！”
翡翠剑光贯穿云层，精准射中母舰能源舱。
阿宝抱起铁片往外冲，掌心俄然刺痛。铁片上的锈迹剥落，暴露翡翠色的刃纹，一道声音直接撞进脑海：【想救人吗？】
弑神刃碎片迸收回前所未有的光芒，阿宝的视角俄然拔高。他“看”见千里外母舰核心的缺点，“听”见葬海者灵魂的号令，剑锋本能地刺向虚空某处：“那边！”
海风卷着咸腥灌入口鼻，阿宝胡乱点头。铁片突然暴长，化作三尺青锋，剑柄上的星纹与他掌心血痕重合。祠堂废墟中浮起无数光点，竟是历代渔民葬身大海的残魂！
摇光的战戟停在半空。三万年猎杀养成的本能与北辰的影象狠恶抵触，星纹战甲呈现道道裂缝。此时其他母舰同时孵化，八只噬界幼体将海岸围成死地。
“是阿爷！”阿宝指着领头那具戴斗笠的骷髅，“客岁出海没返来的阿爷！”
渔村的火光映红半边海面时，阿宝正蹲在礁石缝里掏螃蟹。
杨凡的剑气扯开舰载机群，落在阿宝身边。孩童的瞳孔已染上翡翠色，剑锋指向他时带着本能的敌意：“你是吞海兽的朋友？”
杨凡俄然割破手腕，浑沌之血渗入弑神刃碎片：“不是要救人吗？跟我赌命吧小子。”
“北冥的鱼十年一蜕鳞。”杨凡咧嘴一笑，引着阿宝的剑光刺入核心，“噬界者吃火种，我们就让它吃撑到吐！”
第一只噬界幼体停止抽泣，透明皮肤下透出纯洁星光。它笨拙地抱住阿宝，在化为光点前吐出两个字：“感谢……”
朝阳跃出海面时，海风带着久违的清爽。
阿宝在梦中呢喃：“阿爷说……说灯火不灭……”
杨凡赶到时，海岸线已成疆场。
“北辰的星火核心……”摇光按住震颤的胸口，“那孩子担当了摆渡人的血脉。”
青铜母舰的警报声响彻云霄：“检测到位面火种，优先级变动，捕获形式启动。”
东北方传来轰鸣，更多的青铜母舰扯破云层。但此次，舰群火线跟着无数光点——是被唤醒的位面火种，形如万千流萤破夜。
八道星火从她体内迸发，精准射中其他噬界幼体。
“你疯了？！”摇光斩断袭来的触手，“噬界者没法净化！”
阿宝昏睡在祠堂废墟里，手中仍攥着弑神刃碎片。翡翠剑纹已爬上他的右臂，与皮肤下的血管共生。杨凡削着木棍给他做剑鞘，身边堆满村民送的咸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