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基手起刀落,韩金儿话未说完,脑袋已经落在棉被上,嘴唇不住地颤抖,双眼还是死死地盯住李鸿基,大片的热血,从脖子的断口处喷薄而出……
“鸿基,你只会怪俺,可你想想,你从宁夏镇返来,可曾给俺留下一文铜钱?被捕入狱再离家已经两个多月,可曾给过俺一个铜板?俺要用饭……”韩金儿双眼发红,声音哽咽,仿佛受了无穷的委曲。
或许是加上气愤。
但是,金儿娘家也没甚么人呀,又这么晚了,谁会在本身家里?李鸿基不敢往下想,他也实在想不出,如果不是方才亲手宰了艾诏,第一想到的便是他。
李鸿基被韩金儿缠住,奋力一挣,也不管韩金儿是否摔在床头,钢刀向盖虎当头劈去,倒是砍在棉被上,一时柳絮飞舞。
地上一滩鲜血,一向连到床头,韩金儿已经钻进了棉被,又冷又怕,浑身抖得筛糠似的,就像是刚才的盖虎。
莫非金儿真的叛变了本身?
她的身上,还趴着一个男人,身子被棉被覆盖,看不到龌蹉的画面,只要两人的脑袋露在内里。
“就算我没给你留下铜钱,你也不能偷人,”李鸿基被说道内心上,顿时气势消逝了大半,是呀,这数月时候,家中几无分文,她一个女人,究竟要如何才气糊口下去?他停下脚步,“如果嫌贫爱富,你起初为何嫁我?”
光着身子的盖虎,夸耀似的闲逛下身,缓慢地跑出卧房,李鸿基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脱,不由肝火中烧,情急之下,一刀砍在韩金儿的大腿上。
“狗男女,受死吧!”李鸿基脸上阴冷得结上一层寒霜,他右手握刀,一步步走向床前。
韩金儿已经从最后的震惊中觉悟过来,她从被底用手拍拍身后的男人,表示他不要惊骇,“鸿基,你要杀就杀俺吧,与盖老爷无关!”
“鸿基,”韩金儿抹了一把眼泪,“你忍心看着俺每天在家挨饿,直到变成一堆枯骨吗?”
盖虎用棉被裹了身子,只暴露两只眼睛,惊骇不定,他抽了本身几个耳光,“我该死,我该死,我不该说话,我不该来,鸿基饶过我这一回,我今后再也不敢了,银子,我陪你银子,只求你饶过我这一回!”见李鸿基不为所动,闪着寒光的钢刀一步步逼近,在这存亡存亡时候,他独一的依托,就是韩金儿了,从前面推着韩金儿的肥#臀,“金儿,你快求求鸿基……”
“鸿基……”韩金儿在棉被上抹了把眼泪,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有些温婉,“事情已经如此,俺也不求你谅解,只求你看在伉俪一场的份上,给俺一条归路……”
韩金儿迎向李鸿基,猛扑畴昔,双手抱紧李鸿基的腰身,让他进步不得,一边大呼:“盖老爷,快走……”
“天下人都可饶得,唯盖虎饶不得!”李鸿基已经来到床前,目光正在度量盖虎的切当位置,钢刀随时能够落下。
盖虎惊醒,从床上一骨碌爬起,翻身将棉被向李鸿基劈脸扔畴昔,恰好将李鸿基的头脸罩住。
“啊……”
李鸿基脑袋“嗡”了一下,顿时热血上涌。
一声女人的尖叫,明显是韩金儿收回的。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李鸿基双眼瞪着棉被,想到刚才盖虎光着身子逃窜的时候,双腿之间摇摆不定的铃铛,气不打一处来,稍稍停歇的肝火再次燃烧起来,他一把翻开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