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莲老板让人将那五千大洋，从醉仙酒家的二层洒出去。您是没瞥见，实打实的大洋砸了一条街, 引得路人哄抢。”
莲官捂着唇轻咳两声：“哪能啊，找我不过是由头之一，这儿说是梨园，实际上就是相第宅子，他们路过看上了哪个，就直接领到外头的第宅去玩上一宿，或者在厅中取个彩头，喝酒划拳，比比皆是。”说着，莲官拿出一本册子，“人名我都记在上头，送的礼我也列了清单，请三爷过目。”
芸笙欢畅地玩弄动手里的香丸：“莲官莲老板呀，大少爷您如何了, 他但是宁城最红的角儿，多少人一掷令媛，就是想讨他个笑容。”
柳明崇往椅子上一坐：“说。”
此时邻近夜戏收场，芸笙因着生辰得了余暇，换好衣裳就挽了柳雁欢的手。
芸笙宝贝似的接过道：“多谢莲老板。”
秦非然也瞥见了柳雁欢，没理睬旁人的言语，径直朝柳雁欢走来。
“父亲，若想保住书局的谋生，只要一条路能够走。”
在一片空缺中，心底俄然刻上一行字：槐墨就是秦家三爷。
席奉谦变了神采，咬牙道：“你甚么意义！”他蓦地拔大声音，把世人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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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欢接受了这波突如其来的热忱, 他俄然想起了甚么，猎奇道：“你方才说，谁被秦三爷看上了？”
柳雁欢猛地转头，就见楼梯上两个男人相携着走下来。
可席奉谦看顾雪妍的眼神，却让柳雁欢感觉很不舒畅。即便席奉谦死力粉饰，柳雁欢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狂热。
不消登台的莲官，脸上半丝油彩、脂粉都没有，在戏厅灯光的映照下，显出了几分惨白。
“儿子不敢。”
秦非然点点头。
“你倒是说说，你想做甚么谋生？”
莲官稍作回想：“此人道情周到，说话谨慎，他想替侄子在银行谋个差事，这才前来办理。”
“你这是在经验我。”
“他哪敢啊, 现在全宁城谁不晓得，莲老板是秦三爷的人。跟莲老板翻脸, 岂不是跟秦三爷对着干。”
“呵，本来只要我一小我被蒙在鼓里。”一种被棍骗的气愤在柳雁欢心底伸展开来。
芸笙提溜着铜壶, 给柳雁欢泡上新茶。
芸笙在柳雁欢耳边说着甚么，只是那一顷刻，柳雁欢耳边的声音，如潮流般褪去。
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戏码看得他发笑出声。
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他都一一问过，两人查对完，天气已经擦黑。
柳雁欢这才看清了莲官的模样。
秦非然看着他惨白的神采：“身材可好些了？”
“旁人净说法度大餐好吃，我倒没觉着，只是特别想吃醉仙酒楼的年糕炒螃蟹。”
“你！”席奉谦气结。
话音刚落，柳雁麟昂首道：“我传闻，槐墨的小说非常脱销。”
柳雁麟急道：“父亲，我也情愿帮手。”
柳明崇一转眼，瞥见厅中还未清算结束的盆碟，挥手道：“你们成日里就晓得吃吃喝喝，家里偌大一个书局压在我肩上，明显没几个钱还要这般浪费。”
这一天虽是柳三蜜斯的生辰，可柳明崇却过了戌时才带着一身酒气回家。
“那就走吧。”两人刚筹办解缆，俄然闻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