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威苦笑道:“二哥,我们这就开端清君侧了?恕小弟冒昧,你晓得这满州有多少倭奴吗?”
赵宣国抬开端来,泪流满面,神情也非常惨痛,道:“想当年,我爱新觉罗先祖率八旗后辈纵马入关,攻城掠地,马背上取天下,何啻雷霆万钧之威啊!兵锋所指之处,汉人要么望风而降,要么被满蒙铁骑踏为齑粉,不数年厘清環宇,鼎定天下!孰料不过二百余年,竟然江河日下,天下易主。冯玉祥还竟然在景山上架着大炮,把宣统帝赶出皇宫,累至流浪官方数年之久。更可爱的是孙殿英小儿,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挖了我们爱新觉罗的祖坟!国破便至家亡啊,三弟,你我作为爱新觉罗的子孙,能任由天下人如许胡作非为吗?”
正值烦躁,院内一队日本兵从帅府大门那边转了过来,往这边巡查。巡查兵走过树下时,三人摒住呼吸,一动不敢动。日本兵“噼啪噼啪”整齐齐截的脚步声,在这深夜的院子里,显得有些令民气惊。
赵宣国霍然站起,奋然作色道:“三弟,休说这丧皇家派头与面子的话!大哥有病在身,不能远行,自不必说。你若执意不去关外,人各有志,二哥我也不勉强。但皇上三番五次差人招我,我是必然要去御前尽忠的!你就是跟我到天涯天涯,也休想窜改我的主张。”
赵宣国俄然回身对着紫禁城跪了下去,伏地磕了三个结健结实的响头,因用力猛,赵珍怡感到脚下的城砖好似都在颤栗。
“甚么?”赵宣威差点蹦起来,大呼道,“方云奇这小子敢负我侄女儿,等我从满州返来,找到他就宰了他!”
赵珍怡脸一红,道:“爹,说来话长,现在我也不知云奇哪儿去了,或许办甚么急事去了吧。归正我一小我在这里也没甚么事,不如跟你和三叔一起去满州。”
“恐怕已经产生啦。”赵宣国道,语气显得有些严峻和哀伤。
赵宣威劝道:“二哥,别活力,他们汉人哪有我们满人善战,连我们都抵不过洋人的枪炮,何况他张矮个儿。我们还是赶路要紧,尽快去长春见皇上吧。”
跟三弟将事情谈定,赵宣国便转头问赵珍怡:“你如何在北平,不是到南京找方云奇去了吗,云奇呢?”
赵珍怡非常灵巧,飘然上前,拉着三叔撒起娇来。赵宣威架不住她发嗲,只好被她拽着胳膊拉到二哥面前。
赵宣威跌足长叹:“天意!天意啊!二哥,改朝换代,岂是人力能够挽回,认了吧。”
赵宣威只好跟上,深思二哥说的也有事理,这日本人防备森严的帅府,说不定还真有皇上感兴趣的东西也未可知。
赵宣国一愣,随即哂笑道:“看这满大街都是倭奴和倭奴的铁驴子跟汽车,想来满州倭奴少不了。但管他多少,早晨去帅府探查一番,莫非另有谁禁止得了我们三人不成?”
三人路过张作霖的帅府时,见内里进收支出的都是日本人。赵宣国心中不由憋闷,对赵宣威和赵珍怡道:“这张作霖原是匪贼出身,受了朝廷招安,做过我大清的管带。他父子二人运营东北几十年,我传闻部下也稀有十万雄师,如何就抵挡不住戋戋倭奴呢,将大好的国土拱手让人?真是没用的狗主子!”
远远的就瞥见帅府上面灯火映空,待近前一看,三人都大吃一惊,只见帅府院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比白日的防备要严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