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威勉强应了一声,明显余怒未消。
“恐怕已经产生啦。”赵宣国道,语气显得有些严峻和哀伤。
赵珍怡一惊,却对赵宣国嗔道:“爹,你看三叔这脾气,不问清红皂白就筹算杀人,女儿今后有甚么事,可不敢对三叔说了。”
赵宣国一愣,随即哂笑道:“看这满大街都是倭奴和倭奴的铁驴子跟汽车,想来满州倭奴少不了。但管他多少,早晨去帅府探查一番,莫非另有谁禁止得了我们三人不成?”
“甚么?”赵宣威差点蹦起来,大呼道,“方云奇这小子敢负我侄女儿,等我从满州返来,找到他就宰了他!”
三人跃下城楼,寻一个早摊点用过早餐,赵珍怡又拐到北平办事处知会了一声,便与爹和三叔出了北平,投关外而来。一起上风餐露宿,自不待言,不一日已到奉天。
三人在一条僻静的小街找了家栈房住下来。吃过晚餐,赵宣威与赵珍怡便都来到赵宣国的房间,等至深夜,方各自回房换上夜行衣,出来在早已装束伏贴的赵宣国带领下,越墙过屋,向师府大院而来。
赵宣国四下一望,便带着赵宣威和赵珍怡来到帅府北角的一棵大树下,用手往树上指了指,二人会心,三人便象猫一样窜了上去,隐于稠密的树冠当中。
“怎会如此呢?”赵宣威叹道,“我血管里永久流着爱新觉罗家属浓浓的血液,绝没有变淡的那一天!我不让你去关外,是怕你肇事甚而至于丢了性命呀。”
此时,天已微明,赵珍怡能清楚地瞥见爹气得变了形的脸。她便柔声劝道:“爹,三叔,你们渐渐说,不要吵嘛。”
赵宣威怒道:“二哥,你如何就听不进我的劝呢。上个月你喊我去满州刺探真假,入宫面圣以后,我才晓得现在的宣统天子那里是甚么满州国在朝?更别提当甚么满州国天子了,长春皇宫统统权力全掌控于日本人之手。当时得知此情,我也吓了一跳,那溥仪美满是傀儡呀。你去那做甚么,给日本人当狗吗?”
“好象要产生甚么事?”赵宣威低声道。
赵宣国俄然回身对着紫禁城跪了下去,伏地磕了三个结健结实的响头,因用力猛,赵珍怡感到脚下的城砖好似都在颤栗。
赵宣国抬开端来,泪流满面,神情也非常惨痛,道:“想当年,我爱新觉罗先祖率八旗后辈纵马入关,攻城掠地,马背上取天下,何啻雷霆万钧之威啊!兵锋所指之处,汉人要么望风而降,要么被满蒙铁骑踏为齑粉,不数年厘清環宇,鼎定天下!孰料不过二百余年,竟然江河日下,天下易主。冯玉祥还竟然在景山上架着大炮,把宣统帝赶出皇宫,累至流浪官方数年之久。更可爱的是孙殿英小儿,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挖了我们爱新觉罗的祖坟!国破便至家亡啊,三弟,你我作为爱新觉罗的子孙,能任由天下人如许胡作非为吗?”
赵宣国笑道:“你三叔就是这脾气,不过你放心,有爹哩。”又对赵宣威道,“我看云奇不象忘恩背义之人,三弟,你多虑了。”赵宣威哼了一声,道:“最好如此!”
赵宣威还欲劝说,赵宣国摆摆手道:“不要再争了,就这么定了,现在我们先去找栈房住下。三弟,我去见皇上总不能空动手吧,得踅摸点甚么见面礼才成啊。”说完拉起家边的赵珍怡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