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威还欲劝说,赵宣国摆摆手道:“不要再争了,就这么定了,现在我们先去找栈房住下。三弟,我去见皇上总不能空动手吧,得踅摸点甚么见面礼才成啊。”说完拉起家边的赵珍怡就走。
正值烦躁,院内一队日本兵从帅府大门那边转了过来,往这边巡查。巡查兵走过树下时,三人摒住呼吸,一动不敢动。日本兵“噼啪噼啪”整齐齐截的脚步声,在这深夜的院子里,显得有些令民气惊。
赵珍怡非常灵巧,飘然上前,拉着三叔撒起娇来。赵宣威架不住她发嗲,只好被她拽着胳膊拉到二哥面前。
三人跃下城楼,寻一个早摊点用过早餐,赵珍怡又拐到北平办事处知会了一声,便与爹和三叔出了北平,投关外而来。一起上风餐露宿,自不待言,不一日已到奉天。
三人透过树枝往帅府院内一望,只见大小楼院亦是灯火透明,如同白天。院内也是岗哨林立,在最高的一座大楼内,全部武装的日本甲士进收支出,仿佛非常繁忙,但次序很好,显得忙而稳定。三人不由对倭人办事之井然有序感慨系之,心中庞大。
跟三弟将事情谈定,赵宣国便转头问赵珍怡:“你如何在北平,不是到南京找方云奇去了吗,云奇呢?”
见他们停下来,赵珍怡刚欲躲到城楼侧面去,就听前面那人叫道:“珍怡,别躲躲藏藏了,你一跟出来我就晓得是你啦。”
“哼,因为你血管里流的爱新觉罗家属的血已经淡了,你感受离爱新觉罗家属越来越远了。”赵宣国气哼哼隧道。
“哈哈——”赵宣国忽朗声大笑起来,道,“三弟,你好胡涂啊,这不恰是皇上用人之机吗?你我身怀绝技,恰是前去满州杀倭奴、清君侧,建功立业之时啊!”
赵宣威涨红了脸,能够也感到有点理屈,辩白道:“我是一时焦急才出此口误。二哥,这些繁文缛节我们就不要计算了,说说大事情吧。说实话,二哥,你晓得我为甚么冒死禁止你去关外吗?”
赵宣国哈哈一笑,道:“三弟,你站那么远干甚么,走近点我们好说话。”
赵宣国俄然回身对着紫禁城跪了下去,伏地磕了三个结健结实的响头,因用力猛,赵珍怡感到脚下的城砖好似都在颤栗。
赵宣国霍然站起,奋然作色道:“三弟,休说这丧皇家派头与面子的话!大哥有病在身,不能远行,自不必说。你若执意不去关外,人各有志,二哥我也不勉强。但皇上三番五次差人招我,我是必然要去御前尽忠的!你就是跟我到天涯天涯,也休想窜改我的主张。”
“可全满州都是倭奴,你杀得完吗?”赵宣威急道。
“你竟敢直呼皇上的名讳!”赵宣国大呼起来。
赵宣威勉强应了一声,明显余怒未消。
“怎会如此呢?”赵宣威叹道,“我血管里永久流着爱新觉罗家属浓浓的血液,绝没有变淡的那一天!我不让你去关外,是怕你肇事甚而至于丢了性命呀。”
三人路过张作霖的帅府时,见内里进收支出的都是日本人。赵宣国心中不由憋闷,对赵宣威和赵珍怡道:“这张作霖原是匪贼出身,受了朝廷招安,做过我大清的管带。他父子二人运营东北几十年,我传闻部下也稀有十万雄师,如何就抵挡不住戋戋倭奴呢,将大好的国土拱手让人?真是没用的狗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