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奇的目光又落在那颗飞机投下的哑弹上,看看前面越来越近的日军坦克,情急生智,计上心来。他一个翻滚至炸弹边,猫着身一用力,竟将砸在地下小半截的炸弹拔了出来,刚将炸弹横放在地上,一辆冲在最前面的日军坦克恰好就快冲过来了。
看看胜利在望,二人更加快了手脚,却俄然哗啦啦几声,木盆在长时候麋集的枪弹射击下闪了架,碎砖和泥土落空了依凭,半晌之间倾洒了一地。方云奇和柳哨儿立时落空了遮挡,完整透露在枪林弹雨当中。
抓住这可贵的战机,方云奇缓慢回身,左手挟着柳哨儿,右手运力鞭策那填满砖头泥土的木浴盆,匋匍着向屋子爬去。
日军兵士的射击遭到飞机轰炸的滋扰,一下子弱了很多,方云奇不及多想,一把抱起柳哨儿,连续串的强力翻滚,就翻到了屋子断墙上面。
“不,我跟着你!”柳哨儿却将他胳膊抓得更紧了。
正值惶急之间,忽瞥见墙角废墟里现出一个盆角,方云奇当即奋力扒开碎砖烂瓦,发明是一只木制浴盆,灵机一动,拖出木盆,缓慢地往里填上碎砖头和泥土。
待弟兄们都跟孙立人部撤出阵地后,方云奇和柳哨儿也边打边退,向姑苏河方向挨近。
柳哨儿大急,不顾腿伤,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也帮着推木盆。如此一来,木盆运转速率较着快多了,眼看着离屋子只要二三十米的间隔了。
方云奇扶着柳哨儿敏捷转移到前面的房间,这间残存的房间虽脸孔焦黑,灰尘盈尺,但仍模糊可见内里陈列豪华,屋里另有一张庞大的木雕床,好似这家人的卧房。
“我好象踩到啥子转动的东西了,它滚到前边去了。”柳哨儿怯怯隧道。
方云奇和柳哨儿在蒙蒙晨光中瞥见日方阵地人影绰绰,看来日军又往这边增兵了。
歌声几次响起,铿锵有力,荡气回肠,听得人摩拳擦掌,热血沸腾,恨不得顿时跳出战壕,冲向劈面日军的阵地。
枪弹从方云奇和柳哨儿身边嗖嗖飞过,密如飞蝗。柳哨儿忽“啊”地一声倒地,方云奇大骇,飞身扑在柳哨儿身边。只见她神采惨白,正咬牙忍耐着痛苦,本来她左腿小腿中弹,正汩汩往外冒着血。
毕竟装满泥土的大木盆过分粗笨,方云奇又一只手挟着柳哨儿,且不能直着身子用力,纵算他武功出色,却也运转得非常迟缓。
“你站住等一等,我去摸摸看。”方云奇欲从柳哨儿手中抽出胳膊来。
“我们的救兵到了!”方云奇用手指着前面大呼,柳哨儿扭头一看,甚么也没有,正愣神,被方云奇一掌击落手中的枪。
二人敏捷回到战役位置,构造军队向日军阵地开仗。一刹时,阵地上空响起麋集的枪炮声和嘶喊声,转眼就变得酷烈的实际,让人感觉刚才的歌声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日军阵地上歌声在中国甲士雄浑的歌声中垂垂泯没,大师正值欢乐鼓励,象打了败仗似的。此时天气已经微明,没待中国甲士从那胜利的高兴中回过神来,日军的大炮响了,呼隆隆对着中国阵地倾泻着炮弹,仿佛要用大炮找回在“对歌”中丢掉的面子。
因间隔较近,炸弹又滚得太快,坦克遁藏不及,左边履带恰好压在炸弹上。“轰”地一声巨响,坦克被掀了起来,象乌龟一样四脚朝天,顿时转动不得。